同樣,在九重山脈之外的況天申等人也看到了這縷火光,但卻由於距離太遠看不太清楚,所以況天申只能把眼睛眯的緊緊的,但突然猛縮,不是眸子猛縮,而是心臟猛縮。
甚至在這一刻他都感覺到他全身汗毛都在顫慄了,每一個毛孔每一寸血液每一縷肌膚,都在散發著久違的狂熱的味道。
“這是……第八重山脈,我華夏戰旗?!”
旁邊騰口本一一愣,看他如看傻子,才只是第八重而已?慌什麼,我們的人肯定早就到達第九重山脈,甚至都說不定快要登臨山巔了呢。
不由搖頭,看著況天申的眼眸複雜甚至還含有一絲憐憫,看來華夏榮光,終究已經一去不復返了啊!
可況天申還有一句沒說出口的是,這是我,華夏軍魂!
時隔二十年後,那個男人的兒子,終於從他手上,徹底接過了華夏大旗,繼承了華夏軍魂,將之扛在肩上!
“這是我,華夏戰旗?!”
同樣一句話,還響徹在了第八重山脈與第九重的交界處,但與況天申的激動不同的是,李宏此刻臉色蒼白全身痙攣,看著不遠處樹立的染血大旗他心神動盪踉蹌倒退,惶恐不已。
他和謝玖不同,他除了是華夏軍人之外還是李家子嗣,而且還是李家最絕豔的那一個批次的精英,所以他除了有國家觀念之外還有家族觀念,更確切來說是私人觀念。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所以他背叛的沒有謝玖那麼猶豫,也背叛的比謝玖更加狠辣決絕,直接就是針對本是同族的李怡穎下手。
櫻宮花井等人自是信不過他,所以才將他半軟禁在此地,但越狠辣的人其實心底就越虛,前不久得知謝玖的死訊他就嚇的半死,看到騰口上野的屍體更是嚇到魂都沒了,心頭腦海浮現出那個大如神魔的身影,竟第一次後悔跟楚天作對了。
此刻看到這杆軍旗,那飄揚的熱血,更是驚懼,甚至神智都處於崩潰的地步。
“華夏戰旗麼?”櫻宮花井美眸一閃,喃喃說道,腦海中也浮現了楚天的身影,以往她心中眼中只有一村拓哉,以為這便是世界上最強的男人了。
可……那人,卻怕是她這輩子也抹不去的夢魘了。
搖搖頭不去思慮,轉身遙望九重山脈,此時有人奔來,單膝跪地狂熱說道:“聖女,已經徹底掃平障礙,還請聖女親自為我扶桑揚名!”
櫻宮花井點頭,看向一村拓哉說道:“拓哉君,我們走吧,只要插上了國旗,我扶桑便贏了,不管是楚天還是華夏,都只是笑話了。”
但出乎她意料可卻又在情理之中,一村拓哉緩緩搖了搖頭,看著遠方那面如火戰旗,第一次開口說話,聲音略有些沙啞:“你們去吧,我扶桑所失去的東西,我一村拓哉所失去的東西,我必將要親手拿回來!”
一村拓哉深知,即便這一次他們贏了,可無法打敗那個男人,他們也輸了,不只是他一村拓哉,他整個扶桑,都將永遠陷身於那個男人的陰影之下!
櫻宮花井沉默,看著這個男人的背影,忽然展顏一笑,若沒有面紗的掩蓋絕對是世上最美的風光。
她溫柔說道:“好,我陪你。”
第八重山脈,楚天所在的那座山頭之上,他看著一個個湧現的身影,他看著還在極遠處朝這裡疾馳而來的身影,他看著那些即便一身傷病連走路都困難但卻依舊步履堅定要朝他這裡趕來的身影,不知為何眼眸溼潤了,早已堅硬如鐵的心臟有些觸動的韻味。
他看著李怡穎,看著秦仙,看著孫雪淼,看著趙天明,看著劉辰,看著寧敏,看著吳玲……看著一個個他陌生而又熟悉的人影,他胸膛好似有著某種熱流敞動一般,一股高昂雄邁的氣息油然而生,近乎下意識,他高昂說道。
“戰!”
“戰!”緊隨他不止,如今連二十人都不到的李怡穎孫雪淼等人,隨他一起大喝,聲音如震蒼穹,崩塌了天上星辰。
最後一個來到這裡的是錢小白,所有人都受了傷饒是李怡穎趙天明身上都有著血染的綁帶,可他這個實力最弱圓滾滾的人,竟然還是那麼活蹦亂跳。
可,竟然也是最後一個來,這讓楚天頗有鬱悶,不知道這貨在山下瞎轉悠啥。
錢小白摸摸後腦勺有些尷尬,這不是,怕人不齊麼,我在山下給你數人呢。
楚天翻了個白眼,也不理他心裡的那些彎彎道道,看著身前不待他說就自動列隊的兩排,十八人!
沒有多說什麼豪言壯志的動員話語,只是一個一個仔細的凝視過去,有些人炸斷了腿,有些人連站立都不穩,甚至有些人,可能這一戰就是他們的最後一戰了!
自進入3S部隊以來楚天還沒有仔細看過他們,以至於即便他有透視靈眼都對這些人沒有什麼印象,可此刻,他覺得,他必須要記住這些人!
“徐懷、馬橫江、鄭環、呂璐冰、蘇小青……”他一個個看過去,每看一個就唸一個人的名字,很奇怪,明明腦海中沒有印象,只是在某時某地無意中聽聞過,可現在當見到了他們的面容時,卻是如此明刻清晰,即便他們中有人臉龐已是殘破不堪,可他卻亦能,在第一時刻認出他們!
最後,他看向秦仙,說道:“秦仙!”
秦仙肅穆,沒有經過大腦回路就下意識的昂首挺胸,做一個華夏軍人當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