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荒原萬里無蹤跡,有大風呼嘯而來,遠處有獸吼聲響起,更遠方一座荒原上的巨山之上,還有一頭狼王在嘯月,天空上不時有遮天蔽日的巨大飛禽飛過,本來月朗星稀,但卻因它們而時明時暗。
荒原孤風冷厲,吹在人身上好似透過面板滲入骨頭,哪怕是混元境的修者都難以抵擋,有一種心悸的感覺。
但若是進入棲息地之後,卻會變得相對暖和了,棲息地外的陣法不僅隔絕棲息地中的氣息,也會隔絕外面的氣息。
可那只是相對於妖獸與人類的隔絕而已,對於皆是人類的一方,卻是沒有半分用的。
此刻那數十破空流光飛來,冷厲的聲音頓時透過陣法,透過破廟,傳入廟中所有人心神,讓人有種心驚膽顫之感。
“夜晚都敢在無盡魔域中橫行,莫非是抱丹強者?”廟中有野修猜測。
有人修煉了厲害瞳術,定睛望去,搖頭說道:“不,不是抱丹強者,帶隊的人是雪天宮大師姐,雪天痕。但對她們那等人物來說,已經完全不比抱丹強者弱多少了,甚至還猶有甚之。”
“陸道千出來,我知你藏在這裡,莫非還敢反抗不成?”雪天痕冷聲道,因為是天魔宗的主場所以她有些忌憚,只在破廟之外停下,沒有強闖這棲息地。
但她的神識卻竄入破廟中搜尋了無數遍,不過陸道千既然能從十萬雪原逃到這裡,顯然也是有著他的過人之處的,因此她並沒有找到,只是隱約憑藉長輩所賜寶物,能夠大概確定陸道千的方位而已。
“陸道千?誰?誰是陸道千,趕快出去跟雪天宮的仙子解釋清楚,可千萬別產生什麼誤會。”有膽小者心驚,他們察覺到了雪天痕的冷意與殺意,野修向來死道友不死貧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然不會為他人出頭。
原本好似醉酒的說書青年猛然驚醒,面色稍變,但卻也瞬間陷入迷茫之中,仰天一聲吼道:“哪個混賬叫陸道千,還不給老子滾出去,消了雪天宮諸位姐姐的氣?”
眾野修朝他看來,皆是鄙視不已,他們要趕那個所謂陸道千出去,至少還頗為隱晦,要點臉兒,可這位爺,那臉皮,當真是天下無雙了啊。
半倚破廟門的楚天更是無語,旁人不知道陸道千是誰,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難怪常人言人至賤天下無敵,果然有道理。
同時心頭不禁有種古怪的感覺,私闖雪天宮重地,犯前人尊諱?
這,資訊量有點大啊?
曾記得當初在雪天宮時,陸道千擠眉弄眼偷偷跟他說,想將雪天宮歷代長老和宮主的墓穴都撬開來看看,那時他還不信,可此時看來……
楚天著重看了那個橫眉怒對,放誰都絕對認不出是陸道千的傢伙一眼,這個傢伙,的確有些不同尋常!
“哈哈,雪天宮道友遠來是客,請恕我天魔宗招待不周,但跑到這裡來做什麼呢?還是早早去往天魔山吧,不然要是出了點什麼意外就不好了。”
突然荒原遠方傳來陰風怒嘯聲,幾十匹腳踏魔焰凌空飛行的駿馬疾馳而來,每一匹駿馬之上,都有一個身著黑袍,氣息恐怖無比的陰森男子。
當先一人,看似好客的豪爽一笑,遠遠便朝著雪天痕拱手行禮。
可到了近前之後,卻不由一拍額頭,驚愕道:“怎麼這次雪天宮是分兩批到來的嗎?我怎麼記得貴宗的莫沫師姐,已經領著一些師妹來了啊?”
雪天痕面色陰冷,深深看他一眼,淡淡道:“凌魔師弟,冒似你還沒有那個身份跟我同等對話吧?”
凌魔哈哈大笑:“這是當然,我凌某人只是我天魔宗一個排不上號的小人物,哪能跟雪天宮大師姐相提並論啊?”
雪天痕眼中殺機一閃,這次天魔宗論法大會皆是各宗大師兄大師姐親自帶隊,哪怕是劍有道都來了,可唯有她雪天宮,卻是由前任煉氣境大師姐,莫沫帶隊!
這不得不說,是對她這個名正言順的真正大師姐,的莫大譏諷。
不過此時不是論這些的時候,她一彈手中寒劍,淡淡說道:“此次是我為我雪天宮緝拿膽敢冒犯我宗的狗膽野修而來,無意冒犯你宗,還請凌師弟行個方便。”
凌魔眼眸一冷,一袖掃出將雪天痕下馬威的一縷劍氣破除,冷笑道:“趕巧了,陸道千道友也是我天魔宗竭力邀請此次論法大會的道友,如果有什麼冒犯你雪天宮的,請去我天魔山一論高下吧。”
說著就朝破廟哈哈大笑道:“陸道友,放心出來便是,有我天魔宗在,我看誰敢動你分毫?”
雪天痕一怒:“凌魔師弟,你不要太過分了,莫非是想引起你我兩宗大戰不成?”
凌魔大笑,絲毫不覷,雖然他不知道陸道千為何人,犯了雪天宮何事,不過只要是跟其他宗門過不去的,那就是跟他天魔宗過的去。
“兩宗大戰?雪天痕師妹,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要是莫沫師姐說這句我還有點小怕,但你?還是算了吧!”凌魔不屑譏諷,故意叫莫沫師姐稱她為師妹,刻意擠兌雪天痕。
雪天痕眸光陰冷,殺機陰深,忽然大喝道:“那好,今天我雪天痕,就來領教領教你凌魔師兄的高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