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如鉤,好似鷹爪,但卻比最鋒銳的劍還要冷厲,每一隻鷹指都能劃破虛空,散發出觸目驚心的恐怖氣息。
但面對鷹鉤老者如此強大的一擊,楚天卻依然自顧自的踏步前行,根本不曾回身看過一眼。
因為他對自己的肉身夠自信,即便是抱丹後期高手的全力一擊,那又何妨?
扛了,就是扛了!
況且他不認為這些妖獸真的敢殺他,在丘天歌隱寂的日子裡,它們想出谷的話,唯一的指望只能是他,否則即便再等二十年,甚至再等兩百年,它們都不可能出的了谷。
因為這個龍隕之地是他父親的,舉世除了丘天歌與他外,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去重訂這所謂的龍脈之約!
一步,兩步,三步。
楚天心裡默唸,踏步瀟灑遠去,在他第三步踏下的時候,他散去了體內的洪荒龍身,微微一笑。
因為此刻白袍老蛇終於動了,它一袖揮出白袖如蛇纏上了那個鷹鉤老者的鷹爪,將已經到達他腦後,好似即將給他開瓢的那如鉤五指,給卷的粉碎。
白袍老蛇呵呵一笑,說道:“楚小友恕罪,前幾天老朽與剛剛的鷹道友,實在是為種族之事操碎了心,情急之下這才無禮,還望楚小友原諒我們的一片赤誠之心。”
鷹鉤老者陰冷一哼,收回大手沒有說話,其它七大抱丹後期妖獸,也面色一沉,但卻終究沒有多說,顯然是在心裡預設被楚天壓了的事實。
楚天終於轉身,坐回座位上,反客為主道:“諸位前輩,請坐。”
白袍老蛇面色一僵,鷹鉤老者八人臉色再沉,虛空中有著清淡但卻恐怖的殺機閃過,可終究是不得不坐下。
楚天微笑,說道:“莫非前輩不給茶的嗎?”
白袍老蛇揮手,還是那頭綠髮蛇女,擺動蛇尾躬身奉上一杯神龍吟,在它躬身的時候,遮掩在胸前的綠髮自然而垂,露出一抹若隱若現的風光,好似隱藏在鶯發碧草間的桃花源一般,引人神迷。
同時在楚天接茶的時候,蛇女青蔥如玉的小指自楚天掌心悄悄滑過,撩人心扉,碧綠的瞳孔中,閃過一抹羞澀。
楚天輕笑道:“姐姐是想勾引我嗎?但可惜人蛇殊途啊。”
綠髮蛇女嫵媚動人的臉色僵滯,終於不敢放肆快速遠去。
楚天喝了一口茶,讚歎道:“好茶。”
被掏空的山脈內部,九大抱丹境後期強者,冷冷看他,鴉雀無聲。
現在它們終於知道了,楚天不但不是一個可欺的青澀小生,反而還是比他老子都更霸道更狡猾的老狐狸。
無論是一開始先晾它們兩天,還是剛剛的拔腿就走,本來它們想佔據主動,可最後卻不得不被楚天牽著鼻子走。
所以它們不會再多說話,因為多說便多錯,它們想等楚天先發聲,從而後發制人,把主動搶回來。
可楚天卻是不慌不忙,重訂契約是你們的事,既然你們不應聲,那老子何必去操那個心?
他悠悠品茶,輕嘖慢飲,甚至閉上眼睛全神貫注的去感悟神龍吟中的那抹神龍真意,好似並不是身處敵方的大本營,而是在自家的修煉密室一般。
這讓九頭妖獸心頭一沉,臉色有些不好看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本來青鸞族的那位中年女子想開口解了這份沉寂,但鷹鉤鼻老者卻是狠狠瞪她一眼,讓她少廢話。
青鸞族的女子不由有些委屈,看向首座上的白袍老蛇。
白袍老蛇此刻也是有些糾結,不知道該不該先開口好,開口吧又落入下風了,可不開口吧難道等天黑睡覺啊?
這時楚天一杯茶飲完,敲了敲茶杯,白袍老蛇眸中一沉,但卻只能吩咐蛇女續杯。
一刻鐘之後楚天繼續敲茶杯,白袍老蛇心中一沉,依舊揮手。
再一刻鐘之後楚天再敲茶杯,白袍老蛇眸中冒出一抹殺機,再度揮手。
又一刻鐘之後楚天又敲茶杯,白袍老蛇心中浮現一抹殺意,咬牙再次揮手。
喝完這杯茶之後楚天終於不再敲茶杯了,白袍老蛇眸中一亮,其他八大妖獸至尊神情一震,皆朝楚天看去。
只見楚天豁然開眼,滄朗大叫:“好茶!”
撲通一聲,幾位妖獸至尊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殺氣騰騰的朝楚天看去,這真心有一分怒了,感情本尊等你大半天,就是為等你一句好茶的啊?
但白袍老蛇卻是哈哈大笑,道:“沒錯,楚天小友真是好品味,好品味,這,這,這真是好茶啊……”
眾妖獸至尊驚疑朝白袍老蛇看去,白袍老蛇欲哭無淚,他喵的難道你們還看不出來這個小子是在耍我們嗎?我們不開口他就一輩子都不會開口了啊。
此時它終於擺正了心態,知道自己是弱勢要求人的一方,而既然要求人,就必須嘚擺出求人的姿態來才行,否則楚天是不會跟它們重新訂立龍脈之約的。
它苦笑說道:“小友,您看,這龍脈之約,該怎麼訂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