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昨晚鬼司和神司從白玉堂那裡逃出來之後,秋名山就一直等在這裡了。
易天應舉世皆敵的場面他沒去看,龍駒和沙皇足以號稱抱丹境下最強一戰的場面,他也沒甚在意。
對他來說,修煉場上所有事情都只是歷練,別人再精彩也只是別人的精彩,而他,有著獨屬於自己的精彩。
龍駒很強麼?
沙皇很強麼?
秋名山從黑暗中走出來,他表示,自己,更強!
“秋名山?”昏暗的夜色中有鮮血飈起,神司感知敏銳躲避及時,但鬼司卻被憤怒矇蔽了心智,被秋名山斬中,差點一整條胳膊全被斬斷。
此刻被逼出遁法,現出身形,右手鮮血淋漓,配合上猙獰的神色,顯得無比恐怖。
“你,找死?”他朝秋名山狂吼,被沙皇擺了一道本就怒火攻心,現在一個小小煉氣九重天竟也敢來擋他的路,華夏修煉界真是欺人太甚啊!
“你等巫修,都如你這般像條狗般喜歡亂吠嗎?”秋名山冷笑,手頭長刀拖地,不屑譏諷。
此次盤龍山之行,楚天名頭大盛,甚至即便連李怡穎的名聲都比他響亮,可要知道,他才是這次行動的組長,甚至天子門生為了提升他的資格都特意頒下了血龍令,試問這樣的人物,豈是尋常?
先前上林上品元石之會,臨海滄海遺蹟之會,九劍宗劍墟秘境之會,皆是為秋名山的崛起埋下伏筆,現在,此時,才是他真正向修煉界展露獠牙的第一戰!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自古五大修煉法之間便互不侵犯,現在兩位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秋名山長刀一震,即便星輝黯淡都反射出道道寒芒,逼的鬼司與神司不得不步步緊退。
鬼司臉色陰沉,秋名山給他的壓力竟然比之虎霸天等人還要強大,這在他們巫修的世界簡直不可想象,一個境界一個天地,根本無法逆斬而上才對。
但在華夏這個世界,卻好似根本就沒有這個限制啊。
楚天、沙皇、龍駒、白玉堂,甚至是匡雷,都有著越階挑戰的實力,讓他們很是搞不懂。
“那殺了你,我看誰還能向我償命?”鬼司惡狠狠的說道,左手自右手傷口處一抹而過,頓時所有鮮血倒流,一陣黑光湧動,只剩一絲肉絲相連的右臂接好,好似沒有受傷一般。
他朝著秋名山快速衝去,黑夜是最好的隱蔽,剎那就不見蹤影,饒是混元后期的強者恐怕都很難發現。
秋名山眉頭一挑,巫修之法果然是最神秘的修煉法,處處透露詭異之處。
不過也無所謂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有的詭異都只是笑柄。
他長刀一橫,在左邊身側黑暗處一掃而過,鬼司悶哼,強接一刀遠退千里。
可此時右側神司也襲了過來,秋名山閉眼,既然肉眼看不透巫修的法決那就用心眼去看,他的道,他的刀,會告訴他敵人在何方。
瞬間秋名山就陷入了圍攻之中,鬼司與神司從四面八方襲來,皆是一觸即退,恍若天花亂墜一般,好似逼的秋名山只能疲於招架而沒有反攻之力。
但卻只有鬼司和神司才知道秋名山的恐怖,饒是自大張狂的鬼司在第一百零一次被秋名山擊退之後,都有些震撼了,要是他們圍攻的只是一個普通的混元后期強者,恐怕絕對連一招都接不下。
可是秋名山,卻好似真的有了通天眼一般,能看清與感覺到他們每一次攻擊的角度以及力量,從而做出相對應的應對方法。
但要知道,他們的戰鬥經驗何其豐富,二十年前甚至還在華夏擊殺了一個半殘的抱丹境強者。
可,一切的經驗在秋名山的身上都失了效,無論他們攻擊的角度多麼刁鑽,選取的時機多麼恰當,卻總是能被秋名山所擋住。甚至他們一擊不成遠退千里並不是因為他們想退,而是因為秋名山的刀逼的他們不得不退!
“華夏人,欺人太甚,既然你誠心找死,那就給我死吧!”第一百零二次擊飛之後,鬼司終於不能容忍,陰沉怒吼道。
先前因為怕交戰波動太大,如昨晚一般引來盤龍山上其他強者,所以他們不敢使出全力。
但如今,秋名山已經擺明了不死不休的結局了,那就不需要再隱藏了。
他一步踏出身周黑霧狂湧,氣勢一升再升,竟短暫的跨越了混元后期的層次,雖然還不是抱丹境強者,但也相差不遠。
秋名山沒有阻止鬼司動用秘法,事實上他也一直在等待此刻,巫修秘法太過神秘,稍不留神就會被他們溜走,現在正好,一刀解決。
“秋組長,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可我們只是行刑的劊子手,真正幕後主使人是你華夏沙皇,莫非你就只敢挑柿子軟的捏,不敢對沙皇動手麼?”神司氣息也在極速攀升,他比之鬼司更加冷靜,如若可以不開戰,那自然是不開戰為好。
“我家國修士的職責是維護修煉界長久治安,而華夏修煉界自有修煉界的規則,野修殺再多的野修也只是野修界的事,我等家國修士無權插手,但你們,要來我華夏殺人,那就是不行。”秋名山徐徐說道。
“呵,不過是欺軟怕硬而已,說的什麼義正言辭。”神司大吼,氣勢攀升到極點,朝秋名山一掌壓去。
秋名山神色冷峻,無喜無悲,手中長刀自橫,擋在身前就好像分割了這個世界一般,萬物在這條分割線上,都只能被一切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