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好大的雨啊……咦,這裡有座廟?咦,還有人在廟裡?咦,楚兄,百年不見近來可好?咦,楚兄,你怎麼在殺生,我佛慈悲,殺生是要不得的。”
不久後一個麻袍男子以手遮頭快步走到廟裡,呼了一口氣驚歎道。
但見他身形高大,頭上留著罕見的寸發,一臉的剛正慈悲之相,可說出的話語卻有些……讓人忍不住動手的傾向。
楚天奇異看著天刀,百年不見,這個傢伙怎麼變成逗逼屬性了?
“唔,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乾脆你就別吃了,來來來,我幫你烤。”天刀說著就想去掐血凰的脖子,血凰大怒,張開大嘴吐出一大片火焰。
“不是蛇嗎?怎麼突然變成會吐火的鳳凰了?”天刀大吃一驚,睜大了眸子看著血凰。
血凰白眼,爬進楚天懷裡去了。楚天臉色一沉:“天刀兄,你過了。”
天刀縮了縮腦袋,嘿嘿一笑:“楚兄見笑,實在是被困了百年,終於逃出來,你又是我第一個見到的熟人,難免激動了點,見諒見諒。”
楚天訝異:“不是說你聽到鍛刀聲,自己大徹大悟,死皮賴臉的要留在天仙殿嗎?”
天刀臉色一沉,一向溫厚的男子眸中竟然閃過一絲殺機:“鬼他媽的大徹大悟,若非那個老混蛋用魔音摧迷我們,我們怎麼可能會讓天仙殿種下印記?”
“你們?”楚天疑惑。
天刀長撥出一口氣,可殺機卻是更深了,咬牙切齒道:“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個我都自愧不如的刀道奇才,這個世間除了我跟他外,還有誰有資格被那個老怪物的魔音催迷?”
“刀自橫?”楚天神色大震,難怪這些年沒有聽到那個傢伙的訊息,原來是被困到天仙殿了?
天刀點頭,楚天卻更加疑惑,要是兩個人相互勉勵的話,百年時光也不是那麼難熬吧?怎麼這貨好似一萬年沒說過話一般,逮誰就一大肚子苦水吐出來。
天刀差點一口老血噴出,鬱悶道:“有那貨還不如沒那貨呢?我原本以為我夠矜持了,沒想到他比我還矜持,整整一百年說的話都不到百句,差點悶死我。”
楚天對他有些憐憫了,跟刀自橫困在一地一百年?這想想都是一件恐怖的事。
他的刀道為長刀自橫,一向都是這麼沉默寡言。
“你逃出來了,他也應該逃出來了吧?”楚天問道。
天刀嬉笑道:“當然,那個傢伙雖然看著愣了點,可實則一點都不愣,還是他抓到一個機會打破禁制的,我只是跟著他屁股後面走的跟屁蟲而已。”
“看來這百年,你也不是全部困住的。”楚天看著他的眼,看著他的手,最後看著他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刀意刀氣的那柄刀!
剛剛,那尊追殺他的大帝制造了籠罩方圓數十萬裡的恐怖陰雲,可卻依舊擋不住他一刀。
天刀之名,總算有些天刀的氣概了!
天刀玩笑的神色一收,與楚天隔火而坐,楚天在打量他的同時他亦是在打量楚天,百年前百帝崖中,他與楚天、劍天心、帝燁、荒妃,並列為仙界東部年輕一輩最驚豔的五人。
雖然一同脫穎的還有另五人,不過相比於他們五人而言,另外五人多少有些失色。
現在百年過去,荒妃已經覺醒前身,成為高立九重天的極天女帝,帝燁回到百帝崖實力突飛猛進,據傳在仙聖境就斬過仙帝抗過大帝。
劍天心則在人間界一戰上敗給了九劍宗的劍一,道心破碎留在了三大劍宗合一的人間劍宗之內。
如今,只剩下他和楚天了。
他能一刀斬大帝,而這個傢伙呢?
“那個老傢伙既然看中了我和刀自橫,怎麼可能會限制我們的發展?我們越強大他該越高興才是。”
天刀自嘲,看著楚天眸光閃爍:“我觀楚兄氣息沉穩,藏而不露,靜而不浮,比天仙殿的絕大多數大帝,都只強不弱了。”
百年滄海桑田,當初還是仙王境的那群年輕小輩,如今也踏入了“老輩”的序列,沒辦法,成了帝級存在後,即便你不想老都老了。
就如楚天,不久前還被半隻腳踏到土裡的天火聖者稱為前輩。雖然對於絕大多數修者來說從仙聖到仙帝是天塹桎梏,哪怕是極空那等人物都困頓了三千年沒有突破。
但對帝燁和天刀這等人物來說,顯然不存在這等限制,一來他們道心空明,二來他們道意充足,不成帝都對不起他們了。
雖然他們不可能和楚天一樣踏破百歲桎梏,但也都在百歲之後踏入了這個境界,更甚相傳帝燁渡帝劫時,還選在了剛滿九十九歲的那個日子,引發了蒼天震怒,明.慧大帝攜手百帝崖所有帝級存在,再加上三千道尊留下的後手才將天劫足足鎮壓了一年。
即便如此,明.慧大帝都為此損耗了三千載壽元,無法仙帝更是為了吸引天威的注意,渡大帝劫,身隕魂滅。
“天刀,你倒是好大的本事,不愧為老祖親自認可的兩人之一,你的刀很利,但再利利的過老祖的刀聲嗎?老祖只是不願出面收你而已,而今你還能往哪裡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