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滄海非彼滄海,上古之前人間界曾有一片無比恢宏的海域,有虛空萬界第一海之稱,此時的滄海界也只是擷取那一片海域的一小部分而已。
但上古一戰,整個人間界都打崩了,滄海亦不例外,但楚天卻知曉滄海界的主體卻保留了下來,自成一個小界。
人間界有一閣,名為奇石閣,奇石閣有一榜,名為至尊榜,但無論是在十三年前還是十三年後,哪怕楚天橫空出世,經歷了那場席捲整界的天魔之亂,至尊榜上前三名之位,依舊雷打不動。
榜上第一,丘天歌。
第二,奇石閣主秦未生。
排在第三者,就是這滄海主界的主人,墨流海!
在天魔之亂中戰績可與奇無殤率領的奇軍相比肩的墨海軍,便是出身滄海主界,為墨流海的親軍。
至於楚天則堪堪位於墨流海之下,第五為魔尊許生,許生雖然是天魔,但亦是人間界之人,自然有資格入這個榜單。
第六是九劍宗上任劍九,第七為魔天,第八是野修蓑衣客,第九為幽落仙子,第十是趙長陵。
雖然與楚天同代的年輕一輩逐漸成長起來了,但除了他之外與老輩人物還是有些距離的,在劍有道山猛龍駒邪太一不在的日子,年輕一輩想將老一輩挑落前十,還需要些時間。
至於沒有邀請丘名山,倒是楚天有著自己的思量。
此函一發出,頓時在人間界引起了巨大沸騰,在仙門重開的時候混元之上的所有修者都感應到了,且他們還隱隱感受到了那縷恐怖的威壓,知曉這一次的來者,絕不是上一次那般簡單。
他們也一直在等楚天發言,因為如今在老輩人物不出世的年代,楚天已然成了修煉界的標誌,他的態度,就代表整個人間界的態度!
此時楚天終於出聲,且一出聲就是這樣的大手筆,竟然想要跟仙界來硬的,直接十強對十強,且還是人間界年輕一輩的十強對仙界年輕一輩的十強,根本就沒將仙界年輕一輩的所謂最強十人放在眼裡!
所以整個人間界的修士都激動了,都在矚目著這一戰。
這一戰是關乎人間界生死榮辱的大事,甚至比天魔之戰還更重要,因為五千年前是仙界將人間界打崩的,這等界與界的仇怨不可能劃清。
白玉堂端坐在白玉閣中,他眉眼開闊高大硬朗,既有一分莽漢的豪邁也有一分奸雄的詭詐,在接到楚天邀請函的時候他笑問白玉閣眾人:“你們覺得,我該不該去?”
他下首第一人是一個書生模樣的中年男子,他為易天應,原本是第一大流寇龍駒的二把手,在四年前本想捲土重來可卻遭遇了人生最大的滑鐵盧,與白玉堂屢戰屢敗,終究被折服成了如今白玉閣的第一謀士。
他搖頭道:“不可,閣主為我白玉閣的主心骨,又是野修界的魁首,此時大亂初靜,我野修與名門正宗的矛盾逐漸顯露出來,在如此關頭閣主切不可意氣用事,要是勝了還好,可若是輸了,後果不堪設想。”
白玉堂大手一握,將邀請函緊緊收攏,起身微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絕不能敗!”
易天應愣怔,看著眼前這個高大男子微有晃神,好似從他身上看到了另一個人的身影一般,同樣的天驕絕縱,同樣的心繫天下,但不同的是,龍駒比白玉堂多了一分瀟灑,而白玉堂比龍駒卻是多了一分霸氣。
滄海界,古猿聖山,一陣充滿魔性的大笑聲響起:“啊哈哈哈,我就知道楚天那小子沒忘記我,雖然我小猿王不夠他有才也不夠他帥,但也是人間界一等一的好手,此等大事怎能沒有我的份?”
一個棒槌忽然從山頂飄來,一尊身著道袍的蒼老古猿在湖畔垂釣,幽幽道:“大剩啊,做猿切不可得意,需知天外有天猿外有猿,要是打不過認輸就好,不丟人的。”
小猿王冷哼,對他這為老不尊的爺爺十分鄙視:“老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心思,人老心不老,是不是一顆猿心癢癢耐不住寂寞,想嚇退我好搶走我的名額替我去決戰?哼,別妄想了,此等顯威風的事,我才不會讓給你呢!”
那尊古猿暴怒,唰的一聲就從山頂飛下,幾套猴拳將小猿王打的頭冒金星,好不爽快:“你當老猿我是什麼猴了,釣魚幾百年早已養出波瀾不驚的無上心性,豈會在乎那等俗世凡名?”
小猿王嘴角抽了抽,想說您老釣了幾百年冒似也沒釣起一條魚啊,不過看了看古猿大聖沙包大的拳頭,哆嗦一下還是覺得不說為妙。
滄海界,宇寧聖城宇寧聖府之內,一位青衣佳人來到一間十三年未開啟的客房中,她倒了一杯茶,靜靜品茗,桌上有封邀請函,她略有失神。
主界,京都,趙府之中,趙天明拿著一封邀請函來到趙長陵房外,有些不知所措,他資質雖然也是上佳,實力亦是不凡,有過力斬魔仙王的戰績。
可相對於白玉堂小猿王那等人物,還有著很大的差距,人間界年輕一輩比他強者也比比皆是,他不懂為何楚天會選他。
趙長陵沒有開門,只是讓他去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