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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重返壽店,兄弟二人再次相逢

“喬二哥哥?”喬二感到身上一陣疼痛,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後院的地上。

“鶯兒?!”喬二腦中浮現著小飛鶯昨夜滿是鮮血的臉和殘缺不全的屍體,嚇得一把甩開了她的手。左看右看,周圍只有些雜草,並沒有什麼屍體血跡。

“你是不是做噩夢了?”小飛鶯把他拉起來,給他拍了拍身上的土。

“我昨日起夜,發現數只豹子圍繞在屋後,在..在吃人..”

“喬二兄弟,定是你做噩夢了,我們準備準備該啟程了”

喬二沒有理會沈猙,自顧自地往城裡的路走去。按沈猙說的,那往生閣只在半夜才開門,現在為陽遁,到城中還要走上幾個時辰,趕在白天去,那些邪氣也許能減弱幾分,王鐵錘,你可千萬別死,兄弟我來救你了。

三人一路上話語極少,沈猙帶路,從早晨走到了晌午。原來往生閣所在的街道非常繁華,酒館,布店,糧店,吹糖人的,耍皮影兒的,吆喝買糖葫蘆,賣包子的,人來人往,唯獨把那往生閣孤立了出來,就連拿著撥浪鼓跑著玩的孩子,跑到了往生閣前面也是停下看一會兒,然後繞著道兒跑了去。

“小飛鶯,你不許進去了,在這裡好好等著,要是打起來你會讓我們分心。”喬二兩與沈猙對視一眼,沈猙衝他點了點頭,推開了那扇滿是灰塵的木門。

往生閣裡十分昏暗,門開啟後陽光照射進來,僅有的一束光把混濁的空氣呈現在他們眼前。

“什麼味道,那天晚上來不記得有”喬二嗅了嗅,端起了一個白色的香燭。

“應該是檀香和其他什麼香的味道,你仔細聞,這味道與裡面青樓的味道很相似,怕是用來掩蓋什麼味道的”喬二偵查了整個屋子,看來店主白天不在這裡,走著走著,一扭頭看到了陳列那些小物件的櫃子。這些飾品大多都是男人身上的,碼放整齊,喬二數了數,足足有八十四個,王鐵錘的手串也行列其中,他把它拿出來揣在了懷裡,“走吧”

沈猙把手上的一對戒指摩擦了一下,便打出了火花,他點了一個油燈提在手裡,對喬二兩說道“喬二,接下來的事情可不比墓中的簡單,多提防著點”

“好”

二人朝著裡屋的方向走,老闆的櫃檯上還擺著喬二來時那天,老闆向他展示的血骨輪,喬二兩本以為那天看到的只是紅色的木頭,可現在仔細一瞅,那果真是用人骨和銅飾拼接出的車輪,那紅色的一片片的痕跡便是沒有剔除乾淨的血肉,黏在骨頭上。

喬二兩忍不住一陣反胃,墓中的東西還好是存放久了的,都是乾屍,哪有這樣變態,頭骨杯子就算了,用人骨做車輪,還像是剛剔下肉的骨頭。猩紅的血肉和白花花的骨頭給人帶來的直覺衝擊讓喬二兩想起那天摔進青樓的場景。

上次是黑燈瞎火進了長廊,這次可好,有了油燈,沈猙舉著燈走在喬二身後,喬二兩心想幸虧沒有讓小飛鶯跟著進來,不然非得嚇出個好歹來不可的。而這次當他們靠近長廊的時候,一陣陣寒氣逼來,其中夾雜著屍體的腐臭和香燭的刺鼻氣味,讓二人止不住的乾嘔。手中的火苗也減弱了幾分。

“喬二你看!”沈猙舉起油燈,微弱的火苗照亮了走廊的牆壁上的一角,只見一具具屍體被石灰和蠟油凝結著,表情猙獰恐慌到了極點,像是被活生生地塞進了牆壁。二人繼續往前走,發現這些屍體有的被挖去了眼睛,有的被割了舌頭,有的被撕爛了半邊的臉...他們唯一相同的都是胸腔被掏空了,露出一條條的肋骨。二人越往前走,他們的死相越恐怖,

“滴答,滴答....”喬二感覺有什麼東西滴在頭上,抬頭一看,原來是手裡的火把壁頂的蠟塊融化了,那些血肉模糊的粘稠物隨著蠟油滴落下來。

“這裡”沈猙一把拉住喬二兩,把他帶進了裡面的房間。原來這狹小的走廊後面藏著的竟是偌大的如宮殿般的空間。因為是

白天的緣故,這裡面空無一人。原本是花天酒地的場景現在落得卻十分悽清,原來掛著的紅帳子深淺不一,有的上面還凝結成塊兒,怕是一片片的血跡。

沈猙兩東拐西繞,在一間雕花木門前停下了腳步,他與沈猙打了打手勢,示意要他緊隨身後,然後一把推開了房門。

“誰!”門一拉開,陣陣香氣從屋內飄出,門口不遠擺著一扇屏風,上面題著十個大字“欲斷魂莫愁,往生閣中游”。聲音的主人在燭光的照射下,婀娜多姿的身影投射在屏風上。喬二兩和沈猙四目相覷,不知所措。

“哎呦二位爺,這麼早的天兒就來尋歡作樂呀”姑娘笑著走了出來,她身上只裹了一塊兒布,腰間綴著一串鈴鐺,邁著妖嬈的步伐,徑直扭到二人面前。她抱著胳膊上下打量著喬二兩,衝他翻了個白眼:“呦,是你呀,怎麼還敢來,這次是想怎麼死在這兒啊”,說罷又踮了踮腳望了望喬二兩身後的人。只見沈猙轉身把門一關,那雙細長的丹鳳眼和這女子對視了幾秒,女子本是一副不耐煩的傲慢氣焰頓時被澆滅了一般,變成了一隻溫順的小貓。

喬二兩並沒有看到背後的沈猙表情如何,他掏出了一把匕首,指向那女人。

“二位爺...可..可有何事.....小女.....小女我可什麼都不知道”

“我問你,這究竟是什麼地方”喬二一個箭步上前把匕首架在了女人脖子上。

女人支支吾吾,也不敢說什麼完整的話。

“你必定也是被拐進來的,我兄弟如今被關押在這裡,生死難卜,現在已經死在這裡這麼多人,你也不希望在這多添一條命吧”喬二一手掐住女人的脖子,一手把刀貼緊了柔滑雪白的脖頸,留下一道淺紅色淡淡的劃痕。

“快說!”沈猙附和著喬二兩,可這強硬的語氣更像是給這女人下命令。

“我和同鄉的幾個姐妹被帶到這裡半年了,那老闆說與其在外面風餐露宿不如在這樓中吃香喝辣,不就是喝喝酒唱兩句曲兒的事”

“別廢話,快說那些人被關哪了”

“別..別別呀,有話好好說” 喬二兩的手勁加大了些,這女人被掐的聲音變得更虛弱了。

“就在這裡”女子拍了拍喬二兩的胳膊,讓他鬆手。緊接著帶他們到了屋內的床鋪旁邊,指著那鋪著紅色緞面繡花被子道:

“就在這下面!”話音剛落,喬二就飛快地掀開被子,裡面什麼都沒有。

“床下”沈猙蹲下看了看,發現床下有一個約一丈長一丈寬的木板,板上綴著一個銅環,應該是地下什麼地方。

“走”喬二拿刀架著她的脖子,那女子帶路,把二人帶入了地窖。地窖就如剛剛那走廊一樣陰冷潮溼,只不過乾淨些,裡面養著幾隻黑犬,幾隻在搶食的黑犬一聽有人來,立馬警覺起來,嘴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走了幾步便看到一個個鐵籠,裡面關押著許多男人,酒氣與嘔吐物排洩物的味道混在一起有的人早已經面目全非滿身血跡。喬二一眼辨識出了縮在角落裡的王鐵錘。

“胖子!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