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丘道極其一身所學的絕技,竟然在此最擅長的領域被另一人給遠遠超過時,這種挫敗感也愈發強烈。
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一點,譚丘道黯淡下去的眼神立馬變得錚亮,“能擁有如此強大的本家鬥氣,難不成是譚家開山立派的老祖宗?相傳老祖宗留下一本游龍鬥氣的秘籍之後,便離開了譚家,雖然按照歷史年代算起來,老祖宗也該活了幾千歲了,也該是一把老骨頭了,但是像老祖宗那等實力,自然是不會那麼輕易死去,即便是返老還童也未可知。”
譚丘道想想也就“想通”了,並且越想越對,終於,他在腦子中已經把自己說服了。
老祖宗行走江湖,自然是不會隨便暴露他自己的行蹤,一定是不想給後輩們引來災禍才這麼做的,誰行走江湖沒點恩怨呢,面對如此體諒後輩們的老祖宗,自己暫時還是不要揭露出來為妙,免得老祖宗不悅。
經過一番“有理有據”的思考,譚丘道站起身,看向吳明的眼神中有著掩飾不住的狂熱崇拜和自豪,甚至有著一絲晚輩看長輩那切切實實的敬畏。在擁有此等力量的老祖宗面前,劍閣掌門天師估計連嬰兒都算不上了吧。
鄭弦月看吳明看得有些痴了,這就是他的實力嗎?這真是強大得讓人難以置信的力量!恩公,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相反,卡爾王的三千精兵卻表現得與之前完全不同,沒有了一絲戰意,沒有人願意去和這樣強大的人去抗衡,僅殘有的一絲戰意在巨龍的一聲龍吟聲下,煙消雲散,而攬月的兵將們則瘋狂地進行著屠戮。
卡爾王的眼中雖然有著強烈的恐懼,但是卻並沒有完全失去冷靜,陽弩擁有陰弩的力量的三倍,在這股力量消散之前,自己並沒有完全輸,只要能射殺明月郡主,自己就有希望翻盤,如果能將吳明與明月郡主一同射殺,那是最好不過的。
彷彿是為了回應卡爾王的期望,弩箭的箭頭如鑽頭一般,磨出了火花和電光,空氣彷彿完全被撕開了。弩箭尖與標槍尖兩邊的空氣變成了兩個倒錐一般的漏斗,爭鋒相對,互不相讓!
終於,地面經受不起這股強大力量的碰撞拉扯,被完全的撕開來了,露出了一條巨大而又猙獰的溝壑。
特效少一點,特效少一點!吳明不斷地低聲唸叨著。這場面搞得如此誇張,並不是吳明一開始所期望的。
第一次嘗試特效,動用的力量卻不小心過頭了,雖然這點特效花費的力量對他的核心擁有的力量而言是非常的微不足道。
巨龍彷彿體會到了吳明的想法,不甘地低吼了一聲,逐漸變得萎靡,特效漸漸收了一部分起來,而相反的陰弩的力量卻沒有絲毫的減弱。不過這一切都是表面現象,只有吳明才知道,那部分不受自己控制的力量沒有減少一絲一毫,依舊是和弩箭平分秋色。
只要核心的力量還存在,那自己這真是想輸都不行啊。
“蹦、蹦”兩聲,弩箭尖與標槍尖同時崩碎,弩箭趨勢不減,沒了兩者尖頭的保護,箭身和標槍桿同時開始一截截的崩斷,每一次崩斷的聲音彷彿都重重地擊打在卡爾王的心臟上,看看吳明似乎猶有餘力的樣子,卡爾王知道自己已經徹底輸了,原本瘋狂的眼神轉變成了震驚和狂怒。
這不可能,一個人怎麼可能憑自己的力量擋住極道重弩的力量?而這個本不可能出現的人卻又偏偏站在自己的面前!恰恰卻又是自己所厭惡的“雜魚”。
“極道重弩,繼續……”卡爾王剛想說出“射擊”兩個字,兩個攬月的將士已經到了他的身邊,卡爾王的坐騎受到了驚嚇,直接將其扔摔了下來。倒地後的卡爾王連忙想起身,可是尚未起身,兩柄巨劍已經橫在了他的咽喉處。
伴隨著一陣連拖帶拉,卡爾王被五花大綁地拉扯到明月郡主面前,“稟告郡主,敵人已盡皆被殲滅,卡爾狗賊已帶到。”此時的卡爾王已經被綁,已然失去了往日的驕橫之姿,眼中僅存的是一絲絕望,以及因絕望而引起的呆滯,“殺了我吧,殺了我,你的此行目的應該就可以達到了。”
鄭弦月拔出佩劍架在卡爾王的脖子上,沉默了許久,“我沒有權力殺死你,有人在皇都等著你,而我此次前來,除了給我父王和皇伯父掃清障礙,還必須要帶你回去,把他帶下去吧。”鄭弦月臉色有些發白,顯然這一連串的事情,讓她顯得有些憔悴。
不過鄭弦月並沒有將劍收起來,而是將劍尖轉向了吳明,“你是誰?以你的實力,接近本郡主又是何目的。”
吳明苦拉著臉,女人果然是善變的,剛剛說好的感動呢,怎麼這麼一會就變得如臘月寒霜一般難以接近了,電視劇裡這種情節下,女主角即便不以身相許,也不至於倒戈相向吧。
譚丘道咳嗽了一聲,一臉已瞭然的表情,對鄭弦月作揖道:“明月郡主,請您放寬心,我譚某願以劍閣的名聲擔保,這位吳明小兄弟絕對不是什麼壞人,對郡主您也毫無惡意。”譚丘道暗自腹誹,就算有惡意,那也是自己的祖宗,先拿劍閣的名聲來抵抵吧。
在譚丘道的眼中,若是有機會能得到老祖宗的指點一二,就算把劍閣全賣了也不介意,完全忘記了自己也是劍閣中人。
“原來你是劍閣的人,”鄭弦月的臉色更加寒俊了,“搞了半天,都是你們劍閣在自演自說的猴戲,而我就是被你們戲弄的猴子不成?虧我還一直把你當成我恩公,處處擔心你的安危,原來這種擔心是多餘的,以你的實力哪裡需要我的保護。”
吳明咬牙切齒地看著本想做老好人的譚丘道。譚丘道訕訕一笑,卻不知道該如何進一步解釋,當然,此時這種情況下,自然越是解釋越會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