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師!兩個字浮現在譚丘道的腦中,估計也只有這等實力,才能和老祖宗平起平坐吧。
吳明看著來人,腦中有些發懵,暗道不會是打了不服氣,又來找麻煩吧,不過這次貌似沒有看到他的主子東嵐。
吳明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確保自己身心都處於正常的防禦狀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見招拆招,他應該還奈何不了自己。
肌肉漢子走到吳明的面前,幾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大戰似乎一觸即發。
“噗通”一聲,肌肉漢子跪了下來。
見到這等情況,頓時所有人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腦筋已經不夠用了。這是怎麼回事?一個宗師級別的高手,此時此刻,竟然在向別人下跪!
以蠻的雙膝為中心,地上的磚瓦向四周如蜘蛛網一般裂了開去,他把額頭用力地扣在地上,“師父,求求你!請務必收蠻為徒!”
蠻的額頭處的磕傷流出了鮮血,伴隨著七尺男兒的眼角流出了一絲晶瑩的液體,柯吉兒,等我,蠻哥哥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吳明連忙去扶,可奈何蠻的身體如紮在石板上鐵釘一般,不動分毫。
“師父,求求你!”蠻悲傷地吼道,“請收我為徒!”
譚丘道揉了揉眼睛,如果第一眼可能是錯覺,那第二眼當真是無誤了,一位宗師級的人物此時正在老祖宗的身前拜師求藝。
打住,我們譚家的武技豈能外傳?老祖宗不會真收他為徒吧,不過據譚家家譜記載,老祖宗一向行事詭異,即便真收了,也輪不到自己這個晚輩來指手畫腳吧。
“師父!”又一聲師父二字喊了出來,不過這次卻是從譚丘道的口中吐了出來。
“啥?”吳明看著正飛快跑來的譚丘道,整個人都當機了,自己什麼時候多出來了這麼多的徒弟?
譚丘道也不顧他人的目光,直接跪拜了下來,“師父,我回來了,劍閣那邊我業已回稟,此後,我便跟著師父歷練了,萬望師父能指點一二。”
收,還是不收?
吳明看著兩個高手誠心誠意地拜在自己身前,不由得苦笑起來,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知道的,又如何去指點兩位在武技上頗有造詣的人,剛想回絕,可是不知為何,腦海中再次浮現起明月郡主那黯淡失落的神色,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狠了下心,就當是揹著良心招搖撞騙,也許自己以後機緣之下能在其他方面給他們二人一些補償吧,吳明心中滿滿的罪惡感。
但是罪惡感再如何強烈,檯面還是要下的,輕輕咳嗽了一聲,吳明擺出老氣橫秋的樣貌,“都起身吧,你們這一拜我權且收下了,但是,做我的徒弟,此後不得下跪,死都要給我站著死!”
這麼就答應了?
譚丘道與蠻二人不由得喜出望外,站起身抬起頭,眼中充斥著充斥著對未來的期待。
不過這份期待之情卻被吳明誤解讀成,徒弟正眨巴著眼睛期待著師父的受拜回禮,頓時只能低嘆這個世界的師父也不容易做。
吳明暗自思索著,總不能直接給錢吧,自己已經夠窮了,而且就算全部家當送出去,徒弟們估計也未必能看得上吧。
想到此處時,吳明瞅了一眼譚丘道,此人身子板隨便打個哆嗦,似乎都能聽到真金白銀碰撞的聲音。算了,自己的錢還是留著自己花吧,既然他們是因為自己的核心展現出的力量而拜師,那就用核心演示一個特效意思一下吧。
吳明將心靜了下來,腦中不斷演算著特效的形成方式。
一黑一白,兩道螢火流光從吳明的眉心飛了出來,而與此同時一輪由“鬥氣”組成的巨大黑白輪盤從吳明的腳下延展了開來。
兩道螢火在空中盤旋著降低,黑色螢火落在輪盤的白色區域,白色螢火落在輪盤的黑色區域,以吳明為中心,一枚巨大的太極圖陣就此形成,而太極在形成的一瞬間,輪盤金光大盛,金光順著吳明的身體湧向手掌。
吳明翻開手,一朵由金光組成的含苞金蓮漂浮了起來,在半空中散發著無比刺眼的光輝,天地也瞬間為之黯淡。
良久之後,金蓮的光芒微微收斂,花苞完全綻放了開來,從中翩翩飛舞出兩隻七彩蝶,彩蝶一出,金蓮也隨之化為充滿金光的粉末,消散而去,彩蝶飛向了蠻與譚丘道二人,沒入了兩人的眉心,兩人的身體輪廓也浮現出淡淡的金光,隨後便隱匿了下去。
吳明淡然地說道:“此乃為師傳授予你們的心法,待到你們實力足夠,此心法便會自行沒入你們的腦中,屆時你們方可習得為師最強的武技。”
“最強?”蠻與譚丘道顯得非常震驚,師父能說出如此的話,想必不會有錯,剛剛的傳授場景有如神蹟一般,牢牢地印在二人腦海之中。
蠻如果拜師之前心中存有的是對強者的尊敬和報仇的慾望,那麼他此時的心中又多了一種信念,那就是對吳明師父的崇拜之情。現如今見師父如此坦誠相待,二人皆是感動萬分。
拜託你們不要露出這麼感動的樣子……吳明默默叨唸著,其實就是一個外觀特效罷了,而他們二人露出的誠摯的眼神,讓吳明心裡泛起一股強烈的罪惡感,或許當真是把他們賣了,他們也會開心的幫自己數錢吧。
不過吳明不知道的是,自此之後蠻和譚丘道更是刻苦磨鍊武技,每上升一個層次只為了感受到吳明的最強傳承。
但是特效註定只是特效,在沒有絲毫效果的情況下,蠻和譚丘道二人卻只認為自己的水平還沒有達到繼承吳明師父衣缽的境界,反而更為瘋狂地修煉起來,進而實力大漲,他們堅信接受了吳明的傳承,各自向著目標努力著,拜此堅定的信仰所賜,連修行進階路上最難過的心魔都因此而“一不小心”克服了,不過這些卻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