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同時,曹孟率領的夏夜水軍,也從水路攻陷了諸多大型的港口要鎮,切斷並掠奪了大量敵人的物資,與月賢王率領的五十萬陸軍相輔相成,將整條戰線迅速地推向了黑瀾城。
黑瀾城早已不似當初的繁榮祥和,全城皆以進入了備戰狀態,原本薩爾大帝可以選擇捨棄帝都,轉而將帝都向東部遷移,但是他卻拒絕了黑域軍部提出的請求,打算孤注一擲的在黑瀾城做最後的決戰。
黑域帝國帝都,黑瀾城,木家分家。
木楓躺在他自己的床上,閉著眼睛,而他的思緒卻在翻滾著。
一位高瘦的男人,遠遠地站在記憶中的遠方,那不正是自己最崇拜的人嗎?木家的宗主,整片大陸上最強的鍊金師,木坤。
木楓伸出手,想把那人的視線抓過來,但他知道,木坤宗主永遠不可能正眼看自己的。只因為自己那不知羞恥的娘,是因為木坤宗主酒後亂性才納入的偏室,而自己終究是那兩人恥辱的產物。
一個正室名分都不能給你的男人,你憑什麼要委身於他,而現在,整個木家看自己的目光都是無比的輕薄。
“那人不是那個女人勾引宗主的孽種嗎?”
“噓——別看,那麼骯髒的人,看多了會覺得噁心的。”
“他就不應該被生下來,即便生下來也就是一個浪費糧食的孽畜罷了。”
……
無數他人的指指點點,讓木楓幾乎發狂。
即便在那一天,母親病逝的那一天。
大雨瀝淋淋地下著,負責辦理葬禮的人也只是收了錢,草草地辦著事。
看著母親的儀容,木楓知道,自己在這世上,唯一能陪自己說話的親人已經不在了,而整個葬禮,恰若天空一般死寂,灰濛濛的。
沒有一個人來送行,包括他的父親。
所有人都在遠離她,彷彿這個女人天生就是無比的骯髒,即便是死了,也是骯髒無比。
棺木緩緩地合了起來,棺材被下葬人抬了起來,架了出去。
她只是如此一個卑賤的女人罷了,木楓靜靜地跪著,一個不潔身自好的女人,死了又有什麼值得可憐的。
等等,為什麼自己要站起來,自己要做什麼?
腿不受控制的向門外跑去,木楓瘋狂地追逐著被抬著遠去的棺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