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看這個。”
裴瞻伸出兩根手指頭,捏起這封信掃了兩眼,隨後他就立刻把身子挺直了起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六年前我外祖父給母親的信。”
傅真望著他,然後把此行來龍去脈都說了。“我跟母親的想法一樣,被殺死的那個人,一定跟朝堂有大關係。他絕對不可能是無名之輩。”
有那麼多的線索擺在這兒,死者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了。而寧老爺子寧可把這個秘密帶到黃泉之下,也不願吐露半分,更說明這人在朝堂之上還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現在想知道這個人的身份,只能從榮王這邊下手了,但榮王也不是一般人,我們也不能像拿捏長大麻子那般把他給套麻袋!”
傅真攥起了拳頭。
“也不一定非得榮王,徐胤既然費那麼大功夫要找那把扇子,他一定也知道。”裴瞻望著信紙上的鳳凰圖案,“我們現在只能從這把扇子入手,挖出真相來了。”
“可是還得等禇鈺回到榮王妃身邊才有機會,不是嗎?而今早我才聽魯重陽說,禇鈺現在剛能落地站立。離他能夠回到榮王府,還得好些天呢。”
裴瞻沉吟:“他回不去,那就不妨讓榮王府的人靠近他。”
“榮王府的人?”傅真睃他,“你覺得可能嗎?禇鈺對榮王府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唯一看中他的榮王妃現在都捨棄他了,現在誰還會去接近他?”
這簡直是異想天開。
“你是不是忘了,徐胤答應過禇鈺,幫他爭取到回榮王府的機會?”
“我沒有忘,但徐胤這貨不見兔子不撒鷹,他的目的是想抓到我,禇鈺不交代我出去,徐胤豈會幫他?”
傅真把這話說完,自己倒是頓了一頓。隨後她腰身一直,環住的胳膊鬆了開來:“這麼說來,只要禇鈺把我交待出去,徐胤就能促成禇鈺和榮王府的聯絡,接而我們也就有了機會接觸到這把扇子!”
“徐胤既然要它,那隻要扇子到手,就總會找到認得它的人的。”
裴瞻把信推回給傅真:“匕首在我們手上,我們已經透過他找到了兇手,現在,我們就應該抓住這個線索,破解死者的身份了。”
“正是。”
傅真不自覺地站了起來,澎湃的心情促使她快速朝前走了幾步。“破解了死者身份,也許徐胤的秘密也能暴露出來了。”
如果徐胤真的只是來自潭州小城的一個沒落家族,那他應該正如殺梁寧的時候所說那般汲汲營營謀求仕途,而不應該插手這麼多兇險之事。
“我這就去找禇鈺吧!”她轉身回頭。
如果非這樣不可,那就豁出去吧。
暴露在徐胤面前,日後直來直往。
裴瞻隨之下地:“用不著!你暴露了,那我們豈不是吃了虧?”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辦法?”
“找一個人代替你!”
“代替我?”傅真頓住,“找誰?”
“我。”
傅真道:“這怎麼可以?而且你上還是我上,有什麼分別?”
“我早前就已經跟徐胤放過硬話了,跟他根本就不算有什麼交情。他也已經盯過我,並且還懷疑過我和梁家姑小姐,這些都是已經存在的事實。跟他維持表面的交情根本沒有必要。
“當日他刺殺禇鈺的時候我在現場,這點上可以騙得過他,還有你在禇家安排的一切,套在我身上也沒什麼不妥。
“關鍵是,禇鈺把我交代出去,哪怕徐胤因此把我當成眼中刺,他一時也拿我毫無辦法。
“只要我們能搶在他之前拿到那把扇子,一切都不值得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