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治落了下來,他神色有些凝重,“我們快去將軍府跟路飛他們匯合吧。鬼之島……在往這邊飛!”
“你說什麼?!”
老康震驚得眼珠子差點蹦出來。
烏索普和布魯克他們雖然吃驚,但是卻沒有老康這麼失態,“果然,凱多和阿玉一樣,也有搬運島嶼的能力……”
“什麼?!”
老康看向他倆,感到世界觀再度被狠狠衝擊,你們真不是開玩笑?
……
山治幾人趕到將軍府的時候,窮途末路的大蛇,正在對著錦衛門等人歇斯底里的怒斥。
“是光月家失德在先!他們有虧我黑炭一族!我只不過是拿回我應得的東西!我有什麼錯?”大蛇臉色漲得通紅,唾沫橫飛道,“錦衛門!豹五郎!否則你們以為,像光月御田那樣的男人,為什麼會對我這樣一個你們眼中的人渣手軟?!”
不止錦衛門臉色鐵青,狂死郎——或者說傳次郎,他也握緊了刀柄,死盯著大蛇。
“哈哈哈,你們還沒明白嗎?”大蛇張開雙臂,猙獰地笑道,“對光月御田來說,他作為一個光月,對我這個黑炭的虧欠,遠大於這個國家的所有人!他沒能果斷殺我,是因為他其實也同情我!至於我竊據將軍之位,會對這個國家的人做什麼,會有什麼後果?你們真的覺得那個一貫我行我素,從不在意旁人看法的光月御田會在乎嗎?哈哈哈哈哈……”
“是!二十多年前,凱多和我用很多人質要挾光月御田扮成了一個傻瓜殿下,但實際上就連凱多都沒有那個自信可以限制他的人身自由!以光月御田的實力,他如果暗地裡串聯和之國數萬武士,就算是我和凱多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可光月御田這樣做了嗎?”
大蛇鬚髮凌亂,手舞足蹈,“光月御田同情我!心軟了!所以呢?所以他認為我本質上是個好人?哈哈哈哈……這種自欺欺人的想法,但凡他跟錦衛門,雷藏,河松,豹五郎……但凡他跟你們任何一個人商量過,都會明白根本不足取,對不對?”他手一一指向臉色愈發難看的錦衛門、雷藏、河松、豹五郎等人。
“光月御田,唯我獨尊!光月御田,天下無敵!”
大蛇放聲狂笑道,“你們真的瞭解他嗎?反過來說,他真的瞭解你們嗎?他笑,他哭,他自我感動!是非功過,都是他自己而已!你們你們捫心自問,你們之中,有誰真的影響過我們的大英雄御田嗎?別執迷不悟了,你們連阻止他拋棄這個國家出海冒險都未曾做到過!那個叫光月御田的男人,真的……”
大蛇的臉色變得陰沉奸險,環視眾人,冷笑一聲道,“有把你們當成兄弟——不,有把你們當成朋友嗎?”
臨死的反派也瘋狂,大蛇這一通暴風驟雨般的狂噴狂吼,真像是千百根針一樣沖刷著錦衛門等人的心靈。
整個宴席一時間變得安靜無比,只剩下少數幾個不斷進食的聲音。
狂死郎握刀的手略微發顫,自己素來以御田大人門下武士之中謀士擔當,可當初御田大人卻對那些事情隻字不提,連作為家臣的自己也不透露半分,直到多年後大蛇毀約,御田大人徹底斷了念想的時候,才將真相全盤托出,然後立即帶領大家一同討伐凱多……
如果從一開始,御田大人就將事情與自己等人商量,會不會有更好的方案呢?能不能走出別樣的結局呢?
自己……究竟有沒有那麼一瞬間,怨恨過御田大人呢?
瘦小的豹五郎一瞬間彷彿變得更加佝僂,假如時間回到二十多年前,御田剛剛從外海歸來的那一天。以當時大蛇在和之國積累的民怨,以光月御田如日中天的名望,只要他振臂一呼,花之都的自己,鈴後、白舞、希美、兔碗、九里各鄉的武士們自然雲集響應,數萬武士大軍一夕即成,屆時以那樣的大軍壓向大蛇、凱多的話……
在場的其他人裡,艾斯、馬爾科等人只是看著,後者很想為御田兄弟說兩句公道話,可一方面覺得大蛇這貨說得其實也不無道理,另一方面,船長艾斯沒有表態,他也不好說什麼。而艾斯……他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觀察在場人的反應。他其實沒見過前任二番隊隊長光月御田,老爹他們,甚至那個大和都對其推崇備至,可似乎當年的那些事別有隱情?
小玉乖乖坐在路飛旁邊,像是小松鼠一樣不停地小口而快速地吃著東西,而同樣在座的花魁小紫,卻緊緊抿著嘴唇,纖長的手死死攥緊。
路飛嘴裡塞滿了肉,含糊不清道:“好複雜啊……其實只要打飛凱多,什麼問題都會解決吧?”
喬巴在旁道:“那個御田那時候好像打不過凱多?”
“但只有他能上了啊?”路飛奇怪道,“而且他不是有這麼多人願意幫助他嗎?”
“也對哦。”喬巴坐下來喝茶,小老頭一樣長吁短嘆,“他真笨啊!”
小玉鼓著臉,很想反駁,不要這樣說光月家的御田大人。喬巴被她看得嚇了一跳,差點以為她要用惡魔果實能力對付自己,一溜煙跑到了索隆身邊——看到這個會說話的可愛的馴鹿的反應,小玉臉色一僵,黯然地低下了頭,連手裡的肉羹湯都不香了。
“勘十郎!你還愣著幹什麼!”大蛇趁眾人被自己一頓胡侃整暈了的時機,大聲疾呼道,“快救我逃走啊!”
“啊,是!”勘十郎如夢初醒,揮毫欲書,卻有一道烈焰自門外襲來,一腳將他的兵器踢飛。
“火焰?”艾斯鬱悶地撐著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