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承乾,這個孩子走到今天這一步,長孫也是痛心疾首。
如果他能夠好好的做太子,把這個位子坐穩做好,長孫又何必要做這樣多的手腳,付出這麼多心血。
要知道,做這些事情,還是在李世民的眼皮子底下,那也是很危險的,一點點的失誤,就很有可能把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於是,這哀嘆也是真情實感,發自肺腑,從而也感動了在場的所有人。
朝堂上的風雲變幻,可以說是非常迅速的,幾乎都沒有給人多少反應的時間。
“說的好聽,長孫,事已至此,我們不能再看著朝政在這樣崩壞下去,必須穩住!”
魏徵也喝了幾口酒,心情終於平復了下來,他面向幾位同僚,說的是情真意切。
“鄭國公這一點倒是說在了點子上。”房玄齡做了總結性的發言,蕭瑀訕訕,這個人真是,一向都是這麼的沒眼色。
他這一說話,就代表著兩方的爭端可以告一段落了,沒有熱鬧可看了。
“如果齊王真的有異動,我們確實要儘早提醒陛下,以免釀成大禍。”房玄齡繼而又說道。
“可問題是,就算我們說了,又能如何?”
“齊王殿下畢竟現在還沒有行動,我們總不能捕風捉影,再說,沒有真憑實據,陛下也不會相信。”
“再者,最近朝堂上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我想還是過一段時間再說更好。”
“也可以再觀察一下形勢。”房玄齡做事一向是細密無比,他絕對不會立刻行動,總是要考慮清楚再做決定。
眾人一時無言,似乎這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不過,有一個人,心裡卻並不是這樣想的,他從來都是速戰速決派,既然她們都不做聲,那就只有他來出頭了!
又兩日,入夜,甘露殿。
時已近子時,李世民也撐不住了,準備入睡。
然而,一封奏疏,卻又把他留在了桌案前。
那是魏徵寫的,不知為何,像這般朝廷重臣的奏疏,居然會被放置在諸多奏疏的最底層。
這真是奇怪了,以往,徐良死絕對不會犯這樣的錯誤的。
抬眸一看,罪魁禍首正在不遠處。
兩隻眼睛不停轉來轉去,一看就是心裡有事,一直憋著。
“徐良,過來。”
“是,老奴在!”徐良打了個激靈,立刻上前,完全是反射性的動作,不帶一點腦子的。
他就是沒過腦,要不然也不能說出這樣囫圇吞棗的話。
“這是怎麼回事?”李世民還沒有開啟奏疏,只把這奏疏擺到了徐良的面前。
徐良滿頭冒汗,心裡別提多彆扭了。
怎麼回事?
你自己開啟看看不就知道了,何必難為老奴?
老奴一把年紀了,真的經不住太多的事情了,這一件一件的,最近宮裡發生的亂事實在是太多了。
別說是李世民,就連他這個旁觀者都覺得每天提心吊膽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出什麼破事,鬧到皇宮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