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不起了,我不能讓你進來。”
說著小婷果斷的把門關上,把男人關在了門外,男人在外面不甘心的敲著門,小婷開始感到有些緊張害怕。
過了一會,男人不敲門了,小婷以為人走了,長出了一口氣。突然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緊接著門被中年男人從外面開啟,在小婷一臉驚訝的注視下,這個號稱陶野爸爸的男人理直氣壯的走了進來。
。。。
列車繼續行駛著,陶野他們坐的這趟車是K字頭的快車,其實現在是最慢的一種火車,到成都要一天半,然後還得再倒長途車,才能到外景地瀘州。劇組各部門的老大是這部電影的主創,也為了能儘快趕到外景地開始開機前的最後籌備,所以享受跟導演一樣的乘坐飛機的待遇。各部門的助理,場務,包括陶野都屬於普通的工作人員,只能乘坐這種慢車,以節省劇組的開支,還好都是臥鋪。
漫長的旅途開始了,劇組裡基本上都是年輕人,有很多還是農村出來的半大小子,時間和艱苦一些的物質條件對他們都不是問題。對他們來講,拍電影更像是參加一場充滿快樂和激情的Party,現在他們是趕去Party的路上,更有一種對於夢想的憧憬和興奮。
那幾年拍電影電視劇還是一個讓圈外老百姓羨慕的工作,在別人矚目和羨慕的氛圍下工作,更是讓這些投身影視事業的年輕人感到驕傲,渾身充滿了力量。年輕就是本錢,即使那些大明星大導演大攝影大美術大燈光,誰還不是從寂寂無名開始起步的呢,影視行業最大的力量就是夢想,夢想支撐著這些年輕人傲視眼下的貧瘠和匱乏,能去克服一切艱難險阻。
製片組的幾個人圍坐在兩張下鋪,一邊吃著東西,一邊打牌,開心的說說笑笑,甚至都有些大聲喧譁了,像是故意告訴周圍的乘客,我們是拍電影的。陶野心不在焉,忘了出牌,現場製片強子提醒他,“陶哥,該你了。”
這時車廂裡傳來報站的廣播:前方到站涿州,列車到站停車三分鐘,請下車的乘客帶好自己的隨身物品,不要遺忘。
慢車之所以慢,有一個原因就是停靠的車站多,很多小站都停。陶野看向車外,列車減速,進站了,陶野猶豫了一下,突然放下手裡的撲克牌,站起身,從自己的鋪上拿下相機包。
“強子,我有點事兒得回北京,我行李箱麻煩幫我帶過去。”
幾個人驚訝的看著陶野,強子問:“怎麼了,陶哥。”
“沒事兒,有點事兒忘了,回頭我坐飛機飛過去吧。”
陶野在幾個人不解的目光中快步往車門口走去。
陶野下了車,在站臺上跟車廂裡的幾個哥們揮手告別,列車徐徐開走。
。。。
一輛計程車開到樓下,陶野下了車,往樓裡走去,腳步急切。
陶野三步並作兩步的爬著樓梯,快步走到自己家門前,看到防盜門開著,知道小婷在家,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重重的敲了幾下門。
小婷在房間裡問:“誰啊?”
陶野故意壓低聲音,讓發音低沉渾濁不清:“居委會的。”
小婷懶洋洋的聲音:“來了。”
小婷把門開啟,沒想到門外站著的竟然是陶野,小婷先是楞了一下,隨後驚喜的尖叫起來,一下子蹦到了陶野身上,陶野趕緊把小婷抱住。
大白天拉著窗簾,房間裡一片昏暗,兩個人的衣服鞋子扔在地上沙發上到處都是。凌亂的床上,陶野和小婷躺在被窩裡,相擁而臥。小婷支著胳膊用手撐著頭俯視陶野,陶野還在安靜的睡著,小婷神情複雜,眼神裡有些憂傷。
淺睡中的陶野好像感受到了小婷的凝視,醒了過來,一睜眼看到小婷正在俯著身子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看,嚇了一跳。
“啊,幹嘛,怎麼了?”
“沒事兒啊,看看你。”
“有什麼好看的。”陶野動彈了一下,又閉上眼睛。
小婷沉默了一下,然後問:“你以後會和我分手嗎?”
陶野睜開眼,“什麼意思,沒頭沒腦的。”
小婷又問了一遍:“你說咱倆以後會不會分手。”
陶野肯定的回答:“不會,瞎想什麼呢!”
“要是真分手了,咱們還能做朋友嗎?”小婷提出了一個帶有普遍性的哲學問題。
陶野遲疑了一會,竟然點了點頭,含糊的說:“嗯,能”
“你敢!”小婷突然翻了臉,“你要是敢和我分手,我就恨你,報復你,讓你後悔一輩子,咱們就是敵人!”
陶野模仿著東北口音,“哎呀媽呀,嚇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