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個喝酒都不臉紅的人。據說喝酒不紅臉的人心思深,她大概就是這種人吧!
今晚的青嵐可以說是在座人中最淡定的一個。
是的,她還有什麼理由不淡定呢?從小,她除了在安少傑面前沒有淡定過,在徐文面前有過短暫的迷惑,她什麼時候沒有淡定過?
現在,既沒有安少傑在場,和徐文的感情,雖然很多人說異性之間沒有純潔的友情,可是,青嵐仍覺得,她和徐文之間,已經到了一種超越世俗的男女之間的感情,與他,她對他情濃如醇酒,濃得化不開,可是人卻淡如菊,純靜如初。
她始終淡淡地,淡淡地笑著,淡淡地抿著酒,安靜地坐著。說來也看,大家似乎都不約而同,似乎是她某種安靜的氣質阻止了大家,今晚沒有一個人向她起鬨,要她喝酒。
或者也許是隔著林曦的徐文,始終有某種氣場,有他在,似乎總能若即若非地罩著她。
當然於今晚來說,也罩著了他身邊的林曦。因為今晚的她,與她一樣,看上去好安詳。她本來就是一個安靜的人,今晚就更顯得“歲月靜好,心安好”了。
青嵐瞟了一眼身邊的她,心中突然陡生出一絲嫉妒!
原來,無論是誰,只要呆在他身邊,就會擁有一切都安好的寧靜!
青嵐心裡陡然生出悲涼。
一直以為他給她的這份安好寧靜是特殊的,是獨一無二的,只有她能享受。
可是
有失落,也有嫉妒,一種五味雜陳的複雜感受全部湧上心頭。
藉著酒勁,她端起了一杯酒,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又搖搖晃晃地踉蹌到徐文身邊,舉著酒杯,“徐文,乾了這杯酒,我倆從此互不相欠。“
徐文正被姚夢鈮纏住了酒,好男不跟女鬥,更何況是徐文,一向是斯文紳士慣了的人,自然不跟她計較,也不去為難她。
但一貫在酒桌上應付自如的他,也自然不會讓自己在陷在人的手中,所以,在姚夢鈮纏著他不放時,他理所當然地拉上了一直在她身邊護著她的郝傳哲作陪。
三人正拉拉扯址得來勁,所以,徐文並沒有注意到青嵐正站在身後要跟他喝酒。
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跟她在眾人面前喝酒。
和她交往這麼久,一起共同參加大大小小的吃飯喝酒聚會的次數不少,兩個人像是約定俗成的一樣,幾乎從來沒有在眾人面前互相敬過酒,沒有在眾人面前一飲而盡地說過祝福和客套的話。
是的,對於徐文來說,他怎麼會在眾人面前,在那種渾渾噩噩的環境中和她喝酒呢,在那樣曖昧不清,晦澀難辨的氣氛裡祝福她呢,他怎麼會和她有生疏感,需要在酒桌上對她說一些虛假的或者疏離的客套話呢。
他對她所有的遐想都是在溫馨的,或者淡雅的,或者暖暖的環境裡,只有他和她,澄清的空氣,安寧的心,沒有噪雜,沒有晦澀,他靜靜地面對她,一杯紅酒,一首舒緩的音樂,一曲叮咚如泉水的鋼琴曲,一束靜靜開放的潔白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