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墟虎頭,東極魁首,歸墟戰場第一雄城,遙控歸墟無限世界的王朝堡壘,安平城。這座城池單論造價,足以買下數十座星域,但眼前卻是人聲鼎沸。
少年遠遠的望了一眼安平城,突然笑了一聲。
“小兄弟,抓緊集合。”一箇中年漢子揹著一尊金玉雕像,經過少年時好心的喊了一聲。
“老李別費力氣了,這種憨皮馬上就要被教訓了。”又一個四品武夫快速的跑過。
“兄弟們抓緊了,構築好防禦陣地,把膀子並緊了,窩夷狗就要上來了。”一個肩上繫著紅布的小隊長放下兩大箱輜重,身上盔甲早都磨損的不成樣子。
這才是武夫的戰場。十年東征,又給武夫爭來了什麼?
“動作快點,這會老爺兵們怕是炮口都快壓到我們陣地上了。”
遠處百公里之外,無數顆重炮炮彈砸在歸墟厚重的玄水之中,一個個窩夷族憑空冒出,又被炮彈直接炸成飛灰。一發發毒刺巡遊在戰場上,每一次落下便能奪取一顆窩夷狗頭。
狗頭窩夷,窩夷寇中種群數量最多的一支,窩夷鬼子的主要戰鬥種族,繁育力點滿,一窩足以生下數萬狗頭,彼此吞噬剩下十來頭戰力比較強的鑽出狗頭洞穴,帶著腥臭與惡毒,向著外界猛衝而去。
數千年前第一次末世大劫,數千億狗頭窩夷焚燬了源星數萬年的文明傳承,源星十之八九的人口都被狗頭人當了口糧,餘下的二十四個文明要塞便是今日四大王庭的源起。
安平城要塞,在天地傾頹之時被武夫們硬生生扛到東北邊陲,自此成了防禦窩夷寇海犯境的孤獨堡壘,而那一批武夫的後人們,源源不斷的湧入這個狹小的堡壘之中,將它擴建成今日的北地龍城。
玄陰黯滅,龍伯之禍,西極神恩王庭與東極朔月龍血分道揚鑣,白頭神恩與玄黃龍族彼此之間互相攻伐,這一次王朝大舉進兵歸墟,神恩王庭便全力來偷他們的後路。
不過是制衡罷了,沒了近在眉睫的窩夷之患,朔月王朝的騰飛便是朝夕之事,縱然相助窩夷對不起祖宗,神恩王庭還是樂於在背後橫插一槓子。
大家都是智慧種族,窩夷族也有人權,時不時在國際舞臺上安利一波戰爭期間窩夷族在家中如何的慈祥和諧,喚醒共鳴感。更有甚者打出旗號——窩夷族也有人權,窩夷族也應獲得一片太陽下的廣闊土壤。其意所指,明明白白。
對此,王朝的武夫回應的很明白,王駕有十座,誰敢擋事,我們就把王駕抬到你家門口。
要麼花環,要麼花圈,好好選一個。
朋友來了有美酒,敵人來了有刀槍,自數萬年以來,自奉龍之血裔的朔月王朝一直這麼的硬剛。
不過這些大事與他這樣的小卒子並不相干,少年麻利的跟著一群老兵壘好了堡壘,自古以來戰爭手法日新月異,但是到了這個戰場卻又回到了極為原始的時代。
“小子,照顧好這臺老爺子,這可是咱們存下來不多的好傢伙了。”一個老兵將少年拉到陣地上,一臺黑洞洞圓咕嚕嘟的武器就放在那裡,等著少年來啟動它。
“兄弟們,新兵壓陣,老兵衝陣。”
“把這群狗東西打回去。”
安平城外綿延數千公里的陣地上層疊著數十萬武夫的防禦陣地,中等品階的武夫們扛著老式兵器扛在第一線,高品武夫在城樓上充當大型重火力,原始的戰法將窩夷族死死地擋在門外,密集的火線拉起的那一刻,整個戰場彷彿活了過來。
一頭巨獸低鳴著,牠的咆哮近在耳邊卻又好像遠在天際,牠的聲音越來越清晰,那是安平城千百年來的戰歌,那是龍族久遠的怒吼。
“大風,大風,大風!”那聲音似風的嗚咽,是無數英魂同時的怒吼,旌旗獵獵,玄甲森森,手持戈矛的老秦人再度出征。
“伐無道,誅暴秦。”那是燕趙之地俠氣之風,他們的手中握著短匕,他們的中心是一個大漢,他的手中高高拋起一把巨型戰錘。
椎殺兵,金槌侯。三晉自古多豪士,一諾輕生赴邯鄲。
兩股風聲混合在一起,數十萬老兵同時開火,一根根墨色石柱噴薄而出,這是專門打散源能的墨椎炮,科技時代的老古董,這種搭載在星際戰艦上需要高速動能的武器,此刻搭配著武夫方寸修為化作奪命的殺器,遠處那茫茫多的黑色小點觸之即潰,不用看就是大片窩夷狗被炸成了渣子。
窩夷族軍陣中一面面土色大盾頂起,一尊尊黃泥甲士扛在最前方,幽暗的歸墟之中閃爍著上億發光點,數十萬發幽暗源能炮落到了城牆之下。
“打下它們。”老兵怒吼一聲,少年抓起墨色炮椎,對著空中連續打出十一發炮彈。
十餘個光點爆炸開來,少年扔下發燙的火炮,手中橫刀猛然砍出,將落下來的一個四品狗頭窩夷砍成飛灰。
“狗頭包子來了,兄弟們抄傢伙。”一半兵士提著武器衝出,另一半繼續接手火力陣地,少年提刀衝進窩夷群中,身旁十幾個老兵跟他一起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