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就是一招換命刀法,也是少年唯一學會的刀法。
像野獸一樣戰鬥,甚至超越野獸的兇悍與殘忍,那不過是無限擴張的本能慾望,而這刀鋒之下是滅絕一切的絕對律令。
面對著這一擊,對方亦是握住長劍交錯直衝,雙方毫無花俏的向著對方頭顱劈下,又在半空中格在一起互不相讓。
“你和我一樣,都是戰爭的產物。”
“遵從天火,感受天火永恆的毀滅。”
這是一個瘋子,又是一個完全脫離了囈語的瘋子。
用一生踐行一場偉大的事業,這種瘋子,註定不能走出這裡。
此時是少年最強的時刻,亦是對方最為脆弱的時刻。
雙方俱是存了換下對方的心思,言語的交流不過是惑心的技巧,真到了殺戮的時機,生命的流逝也不過是一刀斬過的暢快而已。
殺戮,殺戮,殺戮,無盡的殺戮。那純粹的殺戮意志無時無刻不在衝擊著少年,那並非仇恨或是任何動力推動的,亦不是野獸食人的本能舉動,而是純粹的為殺而殺,為戰而戰。
只是一部機器罷了。
少年毫不退讓,一道又一道深刻見骨的傷口飛快的癒合著,對方雕塑合成的身軀遠比人類的耐力要強,但在十品超脫的加成之下,竟無法壓垮少年的耐力。
又是五十分鐘過去,雙方依舊保持著高頻戰鬥的狀態。
此時雙方終於開始爆出超限戰鬥的力量。
廝殺永無止境。
刀開天門,同袍無雙,無生陷陣,先登破陣。一招招屬於不同體系的武技或是戰技不斷斬出,隨後一道刀光垂瀑般落下,直接將猝不及防的白衣神官半個身子削去。
“怎麼會?”
這是天火的武技。
從未洩露於這個世界的武技,對方居然信手拈來?
一瞬間白衣神官都有些相信虛無縹緲的轉世之說,認為眼前少年是某位天火之中的存在轉世。
心神動搖的一霎那,少年手中一劍遞出。
黃泥如滔滔星河,一擊貫穿了白衣神官,隨即他的身軀迅速的腐朽,連帶著命魂也被腐蝕一空。
歸墟萬川的寒氣,黃泉百里的泥漿,這種劇毒的物質,對於天火而言,亦是致命的毒藥。
朔月王朝與神恩王庭開戰以來,第二位真正的隕落者無聲無息的死在了某個小小的地圖裡,連王庭都無法捕捉到他隕落的任何資訊。
做完這一切的少年安撫著手中握著的那柄長劍,黃泥人性化的躁動著,吐出一團先天元炁。
有這點元炁,應該有一絲機會。
是時候回去洗罪池那裡轉一轉了。
少年心思流轉之際,再度沉入百顆星辰之中,失去了對星辰掌控的武鬥大會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比賽結束後空無一物的賽場。
究竟是誰偷走了他們巨資準備的一百顆星辰?
作案選手美滋滋的感受著體內仍在成長的源珠,這顆雲珠仍有很大潛力,且看它慢慢成長。
將橫刀放入其中,雲珠化為刀鞘包裹住刀身,兩者所在的位置,一顆顆星辰緩緩的亮起。
星辰穹頂之上,赤白雙星環繞著石星運轉,黃泉與人間的氣機不斷流轉,少年的境界總算是稍稍穩固了下來。
天下武夫強手如雲,這一番比鬥自己純屬算計,這些傢伙一個個強的可怕,接下來的比鬥恐怕會十分艱苦。
不同於以往的大比會場,九十九位剩下的武夫彼此之間關係頗為親近,經歷生死之後,比鬥早已不被他們放在心上。
當然,此刻的高山流水絕不妨礙賽場上龍爭虎鬥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