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問拳,蒼生來拜。
一拳之威,欺負近身無力的劍道大豪傑,將他打入群山之中仍不罷休。
右手持刀,左手握拳。
一道身影衝入群山腹裡,在窩夷武士衝出來的前一息再度拔刀斬下。
雙刀碰撞在一起,刀刃發出劇烈摩擦時特有的格格作響,雙刀不斷的向著對方砍去。
兩道身影在山腹之中連續交戰數百回合,整座大山被縱橫溢位的刀氣切成粉末,漫天碎石煙塵之中,兩道身影自其中躍出。
雙刀交錯之時,少年手中骨刃一刀當胸刺出,將血神分身的身軀切開。
橫刀與刑蒼兩把直刀不斷交錯,雙刀狂舞之際,少年雙拳亦是不斷打出。
數百道拳影與刀光交錯,面對如同肋生四臂的陸阿九,源能佔據上風的窩夷武士反而被壓制的難以反擊。
窩夷武夫此時難受到了極點。每一次出刀之時,對方硬拼著拳頭打在刀身之上,刀刃砍在手背上只能砍出一道道火星。
刀手出刀,講究刀勢,出刀不圓滿,刀的威力便難以發揮。
同樣是刀手,對方雙刀狂舞,雙拳左右交替打在他的窩刀之上,被限制了戰鬥節奏的窩夷武士只得不斷向後想要拉開距離再度出刀,但是節奏始終被壓制在身前一尺,對方如刀光一般始終卡在他的周圍。
同樣近身作戰,陸阿九的戰鬥方式卻完全不同。
好似捨棄了雙手一般,每一擊都是最近距離的橫斬與抹刀,刀口緊貼著對方周身遊走。
這種搏命招式樸素卻又最大限度的發揮出他的戰鬥能力,將對手可能的優勢盡數壓制在近身戰的混亂節奏之中。
戰場廝殺何來所謂的招式,右手摺斷左手反抹,左手摺斷手臂夾刀以膝硬頂。
在所有戰鬥手段用盡之前,扛著對方密集的火力衝進敵陣,這就是卑賤的薪火僕兵。
曾經守衛王朝的天柱,早已淪為下水道里發臭的角色。
盛世豈非將軍願,不許將軍見太平。
千百年征戰,數十倍於戰血武夫的薪火武夫們憑藉著神通體魄始終衝在最前,擋在最後。
這是數萬年來戰爭埋在種群骨子裡的意識,但當戰血武夫高高坐在王座之上時,這些卑下的薪火武夫仍舊在日復一日的衝殺著。
戰功,世家,卡在平民武夫們脖子上的兩套枷鎖,將上下尊卑死死地限制住。
一旦能出人頭地,新生的戰血往往會迫不及待的甩脫曾經的同袍們。
以命相博,陸阿九何曾畏懼過。
雙手持刀,雙刃不斷的迫近對方的要害,在被纏鬥著耗去了十分三四的氣血源能之後,窩夷武士終於發動了第二種劍道形態。
一抹幽光自少年身後襲來,少年反手背刀於身後,漆黑長刀直接洞穿了他的後背,但於此同時,少年身軀散開,隨著刀身旋轉向著身後襲來的敵人一刀劈下。
血影分身,源自窩夷刺殺者的秘術。
兩道身影合而為一,面對再度欺身而至的少年,手持長短雙刀的窩夷武士短刀直刺,手中長刀亦是斜劈而下。
短短片刻他便適應了陸阿九的戰鬥方式,並將之復刻出來。
刀身帶動身軀不斷的左右搖擺,斜著砍出的刀光之中帶著不時刺出的短刀。
大豪傑級別的武士復刻敵方技能的招式一出,陸阿九同樣雙刀斬出。
兩道身影轉動刀身向著對方斬去,長刀似乎變成了他們身軀的一部分,手臂的延伸,伸展的獠牙,刀光交錯之間,雙方再度回到了比拼氣力的戰鬥模式之中。
越是高品武夫,越是靠著悠長氣脈與綿延的爆發力戰鬥,即使陸阿九短暫的取得了半刻優勢,面對對方的反擊,仍是再度陷入苦戰之中。
即使落入下風,仍未到認輸的時候。
少年身軀前閃,以粒子化為雙臂卡住對方長刀,迎面骨刃與短刀交錯。
相對於對方血神製造而成的純粹血珀之軀,自己還有著骨頭和筋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