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在翻滾不休的道則之海上,夜嵐就像是一葉扁舟,浪花雖然恐怖,但他卻是能夠保證小船漂浮在水面上不下沉,不被浪花打落。
如此僵持了半柱香的時間,忽然一聲巨響傳開,夜嵐和仙帝,均是向後跳開去,那漫卷出去的紊亂勁力,直接將離得近的幾座山給掀翻了。
夜嵐體內的氣血,躁動得很是厲害,但他身懷神血、魔血,卻是能夠徹底壓制住,而且藉助神血的了得療傷功效,一些傷害出現的瞬間,便被抹平了。
“沒必要繼續出手,就是檢驗一下彼此的修為而已!”仙帝先說道。他是佔據上方的,但是繼續較量,也確實沒必要了。
夜嵐淡淡一笑:“仙帝果然是仙帝,不過我想,這應該不是你巔峰時期的修為吧!”
仙帝聞言,頓然露出孤傲之色,接著卻又是一臉的滄桑:“我現在的實力,與巔峰時候相比,已經是不足萬一,天道執行,什麼東西能夠存在,什麼東西要消亡,一切,都像是有定數的!”
“所以你相信命運?”夜嵐說道。
仙帝看了夜嵐一眼,道:“你不相信嗎?”
夜嵐只是笑了一下,接著說道:“天荒大陸有難,需要你這樣的高手!”
“如果我說,這一生沒法子涅槃,走出一條新的路子,就沒法子從這裡出去,你相信嗎?”仙帝說道。
夜嵐如何不相信?其實他已經能夠感知到一些,當下他道:“是我太過於強求了~!”
仙帝嘆息一聲:“有時候,我們其實都很無奈,到什麼時候,會發生什麼,似乎都是我們法子阻止的!”
“你的意識是,邪族入侵天荒大陸,也是註定的?”夜嵐眉頭微微皺起,他實在不喜歡這種說法,命運,是有這一說法的,但是她從來都覺得,一切都是可以打破的。
當然,夜嵐也曾經低迷過,但是如今,這個世界已經不允許他繼續低迷。
“在一切的註定之間,還有一種說法,那就是因果,這其中的秘密,牽扯到很多東西,譬如這天荒大陸,為什麼周家的人會是護道者!”仙帝說道。
夜嵐眉頭皺得更緊:“你這是話裡有話?”
仙帝只是一笑:“很多時候,我們都相信命運,但是我們在掙扎,與命運做鬥爭,甚至有過逆天改命的想法,可是到最後才發現,逆,也許只不過是順的一種方式而已。天荒大陸,遠遠沒有你想想中的這般簡單,這裡藏了多少秘密,知道的人絕對不多!”
夜嵐道:“你誰都可以懷疑,但是周家的人,那是不允許的,因為這天荒大陸,周家流的血,絕對不比他人少!”
仙帝臉上笑容依舊:“所以我說,命運之說,就很奇特,這也許就是周家的命運,他們是跳不出來的!”
“不,我更傾向於這是一種使命,周家的人,也擔起了他們該擔的使命!”夜嵐說道。
“如果這樣說你要好受一些,未嘗不可!”仙帝曾經是這天荒大陸的主人,但是遠古之後,這世上句只有冥仙,而沒有仙帝。
如果還是仙帝,他當然不會忍下夜嵐這般反駁,真正的王者,是有自己不可觸犯的威嚴的。
夜嵐道:“所以你的意思,這次打退邪族,命運註定不是你,而且你也不會出手,是嗎?”
“能不能打退邪族,我不知道,但是我沒有機會出手,我一旦出手,第一個清算我的,便是天荒大陸的天道規則!”仙帝滿臉無奈之色,他無法忘記,當初為了能夠活下來,自己放棄了多少,犧牲了多少。
夜嵐是來請幫手的,既然人家不肯答應,那他也沒必要幾許說什麼。他不知道在將到來生死危機之中能不能夠活下來,但是一定忽盡力去做這件事情。
“那打擾了!”夜嵐說了一聲,便與紅衣出了冥城。
此時正是午時,火辣辣的太陽,把黃沙給烤得滾燙,一股熱浪撲面而來,夜嵐和紅衣都略微有些不適應。
環境再惡劣,只要這方土地還在,總會想到生存之法,也總會適應環境,可若是這方土地都沒有了,那就像是一棵大樹被挖斷了根一樣,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只會枯萎。
想到這些,夜嵐卻也只能暗暗嘆息,人世間的事情,有的時候,真不是你想怎麼樣,便可以怎麼樣的。
“不管將來怎樣,生也好,死也罷,咱們都是一起的,如此,便足夠了,不是嗎?”紅衣是這天下最瞭解夜嵐的人,她此時能夠猜到夜嵐的想法。
夜嵐臉上露出些許淡然的笑容:“不錯,但我們要保護的人太多,所以我們必須盡力!”
“這就是我想說的,盡力便好!”紅衣說道。
夜嵐點頭,不到五六日的時間,夜嵐和紅衣便出了沙漠,以他們如今的修為,要出來只是瞬間的事,只是他們眼下也沒有什麼事,便慢慢行走,順便看看這大漠的風光。
大漠,向來提到,都是人們所畏懼的,不管是修行中人,還是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