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嵐聽得那聲猛烈的響聲,回頭看去,恰巧見得紅衣被淹沒的那一幕,當下他整個人瞬間石化。
程東揚見得陣臺已經被毀,無力挽回,便直接沒入虛空之中,其他的邪道修士也是逃走了。
紊亂勁力衝開,整個結界,摧枯拉朽的碎裂開去,這南荒的祖脈青龍地勢,也是有方圓百里被夷為平地。
夜嵐也被震飛了,此時他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來,接著徹底瘋魔。
“啊······”夜嵐一聲長嘯,不管自身的傷勢,便向著前面衝去。
此時此刻,夜嵐體內的神魔之血,近乎到了暴走的地步,也就在這時候,那本是各行其道的神血、魔血,一瞬間卻是融合在一起,而後便是相互旋轉起來。
夜嵐並沒有去注意這些,但是他心裡面卻是大恨,此時此刻,其他穴竅的真元和道則,根本用不了啊,要是能用,紅衣何至於此?
當此之際,那紊亂的勁力風暴,一瞬間卻是被夜嵐給衝出來一道大口子。處在那山谷中的陣臺不見了,紅衣、白澤獸也不見了。
夜嵐的腦海之中,一下子空白起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怎麼會是這般?”遠處的白鐵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紫萼、嶽馨兒他們也是呆呆的站住,難道紅衣······就真的這般沒了?
大家正發呆的時候,南荒大地上的冰雪,已經開始融化,但是這些冰雪融化之後,並沒有成水。
對於這般變化,凡人理解不來,便不去多理會,修行中人知曉這個過程付出了什麼代價,只是暗暗嘆息。
夜嵐呆呆的站在山谷站了五六天,林蕭然、白鐵狼他們都沒有離開,也沒有上去去和夜嵐打招呼,因為他們知曉,這個時候的夜嵐,誰也不會理會。
甚至這個時候,夜嵐會惱怒上去叫他的人,而此時的夜嵐,顯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
神血、魔血瞬間如何之後,便有各自分流,但是那曾經容納神魔血的穴竅,卻是發生了變化,彷彿一處未有開闢的混沌一般茫茫霧氣了然,此間的真元,也變得詭異起來。
夜嵐並不知道體內的這些變化,因為這個時候,他已然像是個木人一般站在原地。
風輕輕的吹動,夜嵐終於回過神來,此時他真的想大哭一場,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卻是半點眼淚都流不出來。這種感覺,他曾經有過,但是絕對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般的強烈。
“為什麼會這樣?”夜嵐的聲音,徹底沙啞。
林蕭然等人聽得夜嵐開口說話,總算是緩過神來了。林蕭然上前來,道:“她只是被崩潰的陣法捲入了虛空亂流而已,身邊有懂得空間之道的白澤獸,應該······你不是應該在這裡發呆,而是到處去找找!”
夜嵐聽得這話,心神猛烈一顫,是啊,他怎麼能夠在這裡發呆?要是紅衣被傷到了,躺在什麼地方,豈不是很危險?
為了這南荒大地,紅衣生死不知,夜嵐此時也像是個瘋子似的。但是如今這大地上,又有幾人會記得他們呢?當此之際,林蕭然不經想起了這些亂七八糟的。
不一會兒之後,林蕭然回過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夜嵐已經悄無聲息的走了。
“長老,夜嵐呢?”白鐵狼走過來、
“你們沒有見到他離開嗎?”林蕭然道。
白鐵狼搖頭:“他好像是憑空消失了!”
林蕭然本以為自己失神,才會如此,現在看來,是夜嵐遠遠比他想象中的要厲害一些啊。
與此同時,埋伏在西荒大地的那些邪道高手,也早就撤離了。這是個聲東擊西的計策,也是一石二鳥之計。
南荒這隻大鳥沒有打下,那西荒這隻鳥基本上就沒有打下的可能。
這是處在南荒、西荒、中域交界的一處地方,此間有重重陣法禁制,尋常之輩,但凡踏足此處,便是死路一條。
但在這裡,卻是有兩人並肩而立,其中一人,是曾經去過天禁之區,與周動一戰的巴魯。
“巴塗死在了南荒?”巴魯神色淡然,看不出來他在險想些什麼。
“死在了夜嵐的手上!”程東揚比巴魯更為淡然。
巴魯的眼中,終於有了怒色:“可他是我的兄弟!”
“我是邪王!”程東揚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