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先抿了一口,但覺口中火辣,一道火熱的線直下胸腹,鼻子、眉毛、眼睛縮成一團,半晌才緩過來,輕輕吐出一口酒氣,連聲讚道:“夠勁兒,夠辣。”
這高度酒是前些日子送來讓徐齊霖檢驗純度的,而徐齊霖不喜歡喝烈酒,只是倒了些用火點著試驗。
在他的印象中,一般可稱為苦寒的地方,象漠北、東北,好象更青睞高度酒。如果是這樣的話,倒也不失為控制遊牧民族的一個經濟手段。
李思摩贊過之後,便是一口喝乾,眼睛微閉,呼著酒氣,既痛苦又痛快的神情。
李武忠十分好奇,盯著酒瓶想喝又怕父親訓斥,怕在徐齊霖面前失禮。
徐齊霖呵呵一笑,給李武忠倒了一小杯,說道:“咱們年齡小,這酒可不能多喝。”
李武忠嘿嘿一笑,點頭道:“省得,某省得。”
菜餚鮮美,烈酒助興,李思摩父子吃喝得酣暢淋漓。李武忠烈酒雖喝得少,可還有甜咪咪的米酒呢。時間不大,便臉紅脖子粗,話也多了起來。
“好馬都是某親自挑選,馴養得比較溫順。”李武忠打了個酒嗝,無視其父嗔惱的眼神,傻笑著說道:“本來為表親近,某想將座騎送與徐兄,可這畜生性子烈,生人怕是難以降服。”
李思摩趕忙說道:“徐小郎在京城,溫順的馬,騎乘起來也方便。”
徐齊霖倒不計較李武忠的話中有輕視之意,笑道:“郡王和武忠兄弟的好意,某自是知曉,心領了。若說騎術嘛,某確實不甚精熟,定是降服不得武忠兄弟的寶馬。”
李武忠看到了其父的眼神,迷迷糊糊地意識到自己可能說話不妥,趕忙補救道:“徐兄去看看便知某不是假話,那馬真的很烈。”
徐齊霖對此不在意,也並不奢求太好的馬,便說道:“武忠兄弟的話,某是深信不疑。郡王說得在理,在京城騎烈馬,並不合適。武忠兄騎乘,馳騁於茫茫草原,也是那馬兒的幸運。”
李武忠聽得這話,才算作罷。
李思摩旁敲側擊地打聽,想知道徐齊霖昨天所說的究竟是何手段。
徐齊霖按照李二陛下的授意,只說尚在實驗中。若是成功,朝廷自會實施,對李思摩有利無害,也關係到渡河北上的大計。
李思摩雖是想知道底細,可徐齊霖話已至此,他也不好繼續追問。關係到朝廷的方針大計,那可是保密的,怎能隨便打聽?
酒飯已畢,徐齊霖又留李思摩父子閒坐隨意聊了一會兒。
下人奉上茶水,李思摩父子倒沒品出什麼,徐齊霖卻對茶葉的好處大加讚賞。什麼消除油膩、溶解脂肪,常喝茶相當於依用新鮮蔬菜等等。
其實,按後世的觀點,遊牧民族以肉、奶食物為主,就得喝茶助消化,沒有茶葉簡直生存不下去。但在漢唐時,卻是不成立的。
你想啊,連唐人都沒習慣喝茶呢,遊牧民族就更不用說了。什麼奶茶、酥油茶,那應該是後唐,甚至是宋朝時候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