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婉抿了抿嘴角,說道:“殿下雖延攬學士,但妾身看他們,文章才學都是好的,可缺乏機變。特別是對朝堂之上的彎彎繞,他們——”手在空中輕劃,閻婉有些不太好措辭,擔心批評這些文人學者,招到李泰的不滿。
李泰卻不以為意,說道:“愛妃所言甚是。吾也在想,身邊若是有徐齊霖這樣的機變洞察之士,豈不是如虎添翼?”
這話說得比較露骨了,身為妻子的閻婉怎能不解其意?你已經是王爺了,還要什麼如虎添翼?你這是要飛呀!
要說不想再高升一步,那是假的。閻婉沉吟了一下,說道:“殿下禮賢下士,徐齊霖若是人才,招攬也不為過吧?”
李泰想了一會兒,搖頭道:“吾向父皇上奏編撰《括地誌》時,亦曾露出招攬之意,但他婉言謝絕了。現在,他得父皇青睞,剛剛主持大盈庫,恐怕也不會棄此就彼。”
停頓了一下,李泰接著說道:“況且,徐齊霖對吾所言,並不直接,或是暗有所指,或是隱晦不明。”
閻婉說道:“或許他為人謹慎,或是有所顧忌,不想太明顯地表明傾向罷?”
李泰思索著點了點頭,說道:“既是如此,那便不直接招攬,多加親近,或許更好。”
“殿下此議甚好。”閻婉笑著說道:“他既肯出言指點,想必心中還是傾向殿下一些,結好與他,倒是有利無弊。”
“愛妃此言極是。”李泰又有些興奮起來,說道:“他好淫巧之技,多與工部交涉要人,汝父身為工部尚書,多行方便,也讓他心存感激。吾再看他其它喜好,慢慢交結,也就是了。”
“妾身明白,派人通知家父一聲也就是了。”閻婉起身,說道:“殿下,該去用膳了。”
李泰站起身,捶了一下大腿,苦笑道:“聽徐齊霖的話,吾連跑帶顛,還真是辛苦。”
閻婉笑道:“吃過飯,妾身給你揉捏鬆散。要說啊,殿下可是好久沒有這般運動了。”
李泰訕訕一笑,好象也為自己的肥胖感到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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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李承乾這個精神病鬧騰了一回,徐齊霖好幾天的心情都受到影響,乾脆也不到城外工坊了,就坐在修德坊的辦公室裡喝茶寫書打眈。
指點嘛,就是聽了彙報,給出辦法,讓下面人去幹。大不了多實驗幾回,失敗是成功的娘嘛!
好在羊毛的粗加工,以及油墨的研製,技術含量都不高,都已經初見成效。
徐齊霖想著今天晚上就差不多能把茶經全部謄寫一遍,明天或許可以進宮,把書和實驗成果呈上,李二陛下滿意後,便可以開始下一步的工作。
之所以不著急,徐齊霖是算著時間來的。啥時緊張,啥時鬆散,正好把空閒時間留出來,帶著小妹到莊子上玩耍幾天,算是過個小暑假。
而他最可心的是把單位食堂建起來了,府上的廚子來幹了幾天,教了幾天,幾個同行便學得七七八八。味道嘛,還算說得過去,還有進步的空間。
反正大家都說不錯,徐齊霖也不願來回跑路,索性就在單位用餐,就在單位午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