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齊霖要開辦工坊,自然把徐寶帶來,也不用他再重新解釋流程、規章、獎罰制度,省去了不少力氣。
從無到有,可不光是作坊、器具,更有管理人員和技術工人的培養,這也是徐齊霖的發展思路。
現在,象徐寶這樣的半吊子主管算是有了,技術工程師就只能由徐齊霖出力代勞了。
不管怎麼說,徐齊霖應該是開了先例,開始了“蒸蒸日上”的賺錢大業。
蒸餾器不是什麼高科技裝置,通常也就四個部分:加熱的釜,也就是鍋;儲料的甑,冷凝部分,收集器。
而蒸餾器不僅能生產蒸餾水,還能萃取植物精油,徐齊霖可是打算生產製造附加值更高,利潤更豐厚的香露。
一瑣窗兒明快,料想那人不在。熏籠脫下舊衣裳,件件香難賽。匆匆去得忒煞,這鏡兒、也不曾蓋。千朝百日不曾來,沒這些兒個採。
詞意淺顯得象是順口溜,說的是作者去探訪某位名妓,結果撲了空,只能隔窗窺看一下閨房。
透過陽光照亮的花窗,可以看到熏籠內暗香幽微,籠面上則攤滿了伊人的衣服,雖然並不是新衣,但每一件都燻得香氣噴鼻。
一旁的梳妝桌上,圓月一樣的明鏡倚在鏡架上,沒有來得及蒙上鏡簾,說明女主人是匆匆忙忙化好妝後就出了門,以致沒歸置妝臺,扔下一片狼藉閨房。
而在隋唐五代時期,薰衣並非女性的專享,時尚男子也流行“以香薰衣”,喜歡衣香撩人。
由於古人信奉“香氣養性”,很早就開始用鮮花等芳香植物做成“香囊”、“薰香”等物,焚香、薰香、佩香、沐浴等廣為用之。
所謂香露便是後世的香水,在唐朝,現在還沒有。可能要到宋代,才形成較穩定的進口香水——大食國的薔薇露。
看著鐵匠架爐開工,叮叮噹噹地打造著圖紙上的器物,徐齊霖彷彿聞到了那沁人心脾的香氣,看到了白的銀餅、黃的金錠。
什麼香奈兒、蘭蔻、雅詩蘭黛……老子要把這些好名字都占上,讓你們無名可取,無路可走。
徐齊霖憧憬著,發著狠,臉上表情變幻,精神遊於天外,連孫阿四走過來,恭敬地施禮說話,他都沒注意。
真是實在人啊,早上沒吃飯,還幹得這麼賣力,就不知道拖拉著多混幾天飯?
徐齊霖只是感慨了一下,便仔細檢查孫阿四做出的椅子。
規規矩矩,完全是照著原物所制;手藝也不錯,全都是卯榫結構連線,一根釘子也沒用,還挺結實。
古代木匠不是不喜歡用釘子,而是在工業化之前,釘子的成本很貴,純鐵釘的質量也不太適合釘入木材。
“很好。就照這個樣子再做幾把,然後還有新樣式的要你打製。”徐齊霖晃了晃屁股,感覺椅子足夠結實,才起身誇讚。
孫阿四的手藝得到認可,立刻露出放心的笑容。
徐齊霖也確實有考較的意思,這裡不比府上,自己說了算,怎麼舒服怎麼來,怎麼作也沒人管。
所以,桌椅、書架只是一部分,還有沙發、茶几、搖椅、寫字檯呢!
什麼坐姿方正、主賓有序,滾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