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詩,你有啥事兒找你趙哥。”
“我有一個東西,想託您運到……”
陳詩直接說明了來意,但是記憶中,卻浮現出了那一個雨夜,屋子門口、他就那樣的看著渾身是雨的趙哥滿身是血地跪在那裡。
那一夜給了剛剛十二歲的他一些衝擊,也是第一次得知了父母的訊息,從那之後,就了無音訊了。
“成,給個詳細地址,我親自出馬幫你運。”
趙哥也沒問東西的來歷,就直接答應了下來。
陳詩和趙哥的交流、還是有點拘謹:“謝謝趙哥。”
“得嘞,別跟我說‘謝謝’倆字,我當不起,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這小子,你知道的。”
陳詩忍不住追問趙哥:“我爸媽當時,到底和你發生了什麼?”
“這些東西,真不是我不跟你說,而是,現在還不是你應該知道的時候,那時候你的父母救我於危難,這麼長時間不見,這些陳年往事,我希望你不要提了,不如,和我喝個兩杯。”
因為是明天晚上的機票,下午還得去交易血漿,暫時在趙哥這裡落腳一天,確實很方便,當下也就直接拿起酒瓶,先給趙哥倒滿了酒,然後給自己也倒上。
趙哥端起酒杯,砸吧砸吧了嘴,然後把酒杯放下來:“不行,先把你的東西給運進來,我打包一下,不然喝上頭了,容易誤事兒。”
“好。”
陳詩把車繞過去,從小區大門開進去然後開到了趙哥房子的底樓前,趙哥讓他把車開進了自己的車庫,然後把卷簾門拉下來。
燈亮著,裡面很亮堂,當趙哥看見青銅箱子時,只是默默地拿起一些塑膠板把它進行打包,並沒有表現出特別的意思。
等打包完畢後,趙哥就拉著陳詩回到之前的房間,兩人坐下來一起喝酒。
喝著喝著,趙哥忽然問道:“陳詩,你要是對這文物感興趣,你們老家還有很多老物什還沒倒騰出來。”
“那些破銅爛鐵的,我倒是沒有多大興趣。”陳詩說著話鋒一轉後,繼續說道:“這東西落在手上,也是燙手的山芋,還是趕緊轉移走吧!”
當晚,陳詩就睡在趙哥家裡,現在天氣很熱,在床上鋪了涼蓆之後就可以躺下來睡覺了,這一覺,陳詩倒是睡得很是安穩,沒做夢,一覺醒來時,整個人感到一陣神清氣爽,低頭看了下時間,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
陳詩這才起床,走到衛生間,新牙刷漱口杯以及毛巾都準備好了,洗漱完畢後,走出了這裡,門店裡的一個快遞小哥見他出來了,馬上走過來說道:“趙哥一大早就去發貨了。”
陳詩點了點頭,趙哥對自己的東西,很上心,當然,他也信得過趙哥的人品,至少,對自己,他是全心全意的。
陳詩在外面小吃店裡簡單地吃了點東西,手機裡就收到了一條簡訊:“下午一點,樂府路公園西門口的茶館。”
陳詩看完簡訊後,默默地把手機收了起來。
去那邊,血漿是必備的,而且在這裡陳詩正好有關係可以搞到,總好比等到在那裡後,萬一自己出了事餓了再找血要來得方便得多。
“有……這麼無聊麼。”
陳詩看了看時間,覺得差不多了,準備開車去那個地方,車子停在趙哥的車庫外,上了車,繫上安全帶,然而,正當他要發動車子時,忽然猛地轉頭,在自己的後車座上,居然坐著一隻貓,一隻黑貓,黑貓就這麼靜靜地坐著,琥珀一般的貓眸平靜地盯著陳詩。
一人一貓,就這麼對視著,但是陳詩的額頭上,卻已經有冷汗滴落了下來,他清晰的感受到了一股窒息的感覺,整個人頗有一種搖搖欲墜的趨勢,說明這隻貓在這個空間絕對是很牛叉的存在。
陳詩一咬舌尖,整個人向後一靠,如果不是正好有安全帶綁著,他可能已經摔在了駕駛位置上。
黑貓端起爪子開始用舌頭舔,打理著自己的毛髮,似乎渾然不把陳詩當一回事,但是隻有他才明白就在剛才,就在我和這隻黑貓對視時自己腦海中所產生的那些畫面,一條冥河,冥河內無數的怨魂在嘶吼,在咆哮,在尖叫,這是一種令人震撼且令人絕望的畫面,一個普通人,甚至就是他這種心理承受力的人在忽然看見這些畫面時,整個人的心神也是在剎那間失守,這隻貓竟然和地獄脫不了干係,想來應該能夠透過它離開這個空間?
“這是什麼貓?”
陳詩做著深呼吸,盡力平息著自己的情緒,也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但是他沒去在乎,然而他不去在乎,這隻黑貓卻“喵”了一聲跳過來,來到了副駕駛位置上,伸著自己毛茸茸的爪子摸了摸他放在車座中間掛檔位置凹槽下的手機。
陳詩在看到這隻黑貓的舉動後,把手機拿起來。
微 信上有一個好友申請,而且這個申請提示很奇怪:“來自公眾號:某某的好友申請。”
微 信什麼時候出這個功能了?從公眾號渠道里直接新增好友?對方頭像是一隻黑色的貓咪。
陳詩略微發愣了一下,點開對方頭像看了一下大圖,又抬起頭看著現在坐在自己副駕駛位置上整理著毛髮的黑貓,這個微信賬戶頭像,就是自己面前的這隻黑貓!難道是這隻黑貓正在用微信新增自己好友?
陳詩舔了舔嘴唇,不可能啊,這隻黑貓明明是在舔著自己的爪子,它爪子上也沒拿手機啊。
陳詩愣神的時候,還是點了一下同意,對方的微 信名字叫:地獄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