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乃是大太太院裡的管事。”錢婆子突然挺直了身子骨,頗為得意地說道。
“哦,原來,謝家的一個小小管事,也是可以對謝家的老太太不尊敬的,看來,這謝家的規矩,也就如此了。”
“這,姨太太,話不是這樣說的,老奴可是好心好意替老太太伺候姨太太,姨太太上門是客,卻說這樣詆譭主家的話,傳出去怕是也不妥當吧?”
秦荽嘴角向上勾了勾,斜睨著錢婆子,道:“這麼說來,倒是我不識趣了!”
錢婆子也不好接這個話頭,只是癟了癟嘴,也不說不是,倒好像是預設了一般。
秦荽見此,也不繼續和她糾纏,更是沒有理會一旁忐忑的小彩,而是看向秦燕:“對了,我那日派人送了些吃食、好茶、布料和香膏、胭脂給你,你怎麼沒有用?”
秦燕的目光隨著秦荽看向炕几上的茶水和幾顆瓜子,頗為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秦荽送給謝家每個人的禮品都是定好的,包括送給秦燕的。
她給秦燕的除了一些小吃零嘴、好茶一罐,還有香炭十斤、脂膏香粉幾盒,還有幾匹錦緞布匹。
別的不說,炭燒得是黑炭,還有些煙,所以,放的很少,以至於屋裡根本不暖和。
茶也是茶沫子茶梗子泡的茶水,根本連熱氣都沒有,秦荽連端起來的想法都無。
還有一小碟的瓜子,看品相也不太好,就這樣的,還能說是好好待客?
秦荽用鄙夷的眼光看向錢婆子,錢婆子也看出來這些寒酸,老臉便有些掛不住。
她訕訕地解釋了一句:“尋常大太太對老太太也是噓寒問暖的,只是老太太喜靜,不讓旁人打擾,這缺了什麼少了什麼的,老太太不說,我們大太太只怕也顧忌不到這麼多,畢竟家大業大,管起來事情可不少。”
秦荽鼻孔裡冒出一聲冷嘲,根本不理會錢婆子。
又問:“你這個炭在屋裡燒久了,容易頭暈,我給你送來的那個香炭,是自己家裡做的,用了燒過的炭,砸碎磨成粉末,過細篩,取最細的炭粉,加好幾種香料粉調配而成,點燃後不止無煙,還有清香,且能清心醒腦,是冬日取暖的佳品。那香炭是自家做的,你若喜歡,我再派人給你送來,你不要省,拿來用便是!”
聽到這裡,秦燕迷茫,小彩雙眼一亮,旋即便不屑的看向錢婆子。而錢婆子嘴巴張了張,十分緊張的看向秦燕。
她害怕秦燕說出來那些香炭都沒有過秦燕的眼睛。
“這,這麼貴重的香炭,我用了豈不是可惜,她們”
秦燕的解釋顛來倒去,自己都不曉得自己在說什麼?
她見過幾匹上好錦緞和幾盒胭脂香膏,只不過,她都沒有仔細看過就被焦媽媽帶走了。
更加未曾聽聞還有什麼香炭,吃食、好茶等等!
謝家大太太只選了幾樣貴重的東西給秦燕過了過眼,其餘的小東西,想都沒有想到過要往秦燕這裡送。
可如今,被親家姨太太點了出來,這尷尬簡直都要形成實質了。
錢婆子怕秦荽再問出更多的來,便藉口腹痛要如廁,急匆匆跑了。
秦荽這才看向小彩:“你臉上抹的那香膏和胭脂,可是我‘啟香’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