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今晚也早些歇息吧,這安神香,我給您點上了。”管家望了一眼正在看書的趙曙,慢慢地退下了。
走到門口時,管家問看守王府計程車兵:“都已經備妥了嗎?”
“都準備好了,”其中一個士兵回答,“只是,李管家,您真的要這樣做嗎?”
“嗯。”管家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晚飯過後,太后的人果然行動了,一個黑衣人趁趙曙受安神香的催眠作用,潛入房間,將寫有大逆不道之詞的書卷和一個上面寫有皇帝生辰八字的巫蠱娃娃藏入屋中。另一邊,皇宮那些人早就備好了誣陷趙曙貪汙和謀反的陳詞,只等那邊事情揭發,便可一舉捅破。
一個時辰之後,太后帶著眾多大臣浩浩湯湯地來到趙王府,說今日是趙曙的生辰,要好好操辦才是。太后故意將此事鬧得滿城皆知,正要按照計劃,在趙曙屋中發現謀反之物時,推門而進,卻不見趙曙,只見管家坐在趙曙的書桌前,把玩著手中的香爐。
“大膽,見到太后還不下跪,趙王府就是這樣教導下人的嗎?”段石急忙喝道。
管家慢悠悠地站起來,然後跪下磕頭:“奴才參見太后娘娘。”
太后皺了皺眉,問:“趙王爺呢?”
管家回答:“王爺在曹瑋將軍處。”
太后心下一驚:曹瑋是大將,論兵力,自己這區區小兵自然不可敵那眾多精兵猛將,若此時趙曙在他那兒,我可真不能拿這小子怎麼樣了。但她又轉念一想,任憑趙曙在哪兒,只要有十足的證據,皇帝必要了他的命,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
“那哀家來得可不巧了,”太后假惺惺地笑道,“既是在曹將軍那兒,哀家也不好差人叫他回來,這樣吧,哀家見你們趙王爺的住處也忒簡陋了,不如讓人給你們王爺裝飾打掃一番如何?”
“奴才謝太后娘娘。”管家又是一拜。
太后暗喜,趕緊命人搜撿趙曙的寢屋,結果搜了兩圈,卻什麼也沒有搜到。這時,一個小侍女給太后端茶水時,不小心撞到了椅子,茶水撒到了太后的衣服上,太后氣急敗壞地給了那侍女一耳光,結果從袖中甩出來一條寫有字跡的手帕,撿起檢視其中的內容,竟是她與段石準備通夥嫁禍趙曙的文字。
“太后……”段石又驚又氣,他哪裡想到太后如此性急,竟將這最後的上告隨身攜帶。
臣子們面面相覷,正不知如何作答,管家便趁勢跪下,大喊饒命:“太后,我們王爺從來沒有貪汙和謀逆之心,太后明鑑啊,您敲這簡陋的房屋便可知,我們王爺真是清白之人吶,不知是哪裡得罪了太后,竟惹得太后寫如此激烈之文,我們王爺實在冤吶!”
“你……你……”太后氣得臉一陣青一陣白,指著管家,卻說不出一句話。段石也氣得直哆嗦,本以為可以拿這李管家唯一的兒子要挾他,誰知這竟是個如此忠義之奴。
“段公公,您讓我毒害我家王爺,恕我實在做不到啊。”管家又插了一句話。
段石一聽這話便急得直跳:“你可別血口噴人啊,我什麼時候讓你陷害趙曙……趙王爺了?”
管家從袖中掏出一沓信紙,邊哭邊說:“各位大臣們請評評理啊,這些……這些都是段公公給我的……”
眾人傳閱了一番,終於有人忍不住發言:“趙王爺向來行事公正,為人也正直仁厚,不知段公公對王爺有何不滿?”
“這……這……”段石全身冒著冷汗,瞟了一眼太后。
太后早已氣得失去理智,一把抽出旁邊侍衛的長劍,刺入管家的心窩,熱血噴灑了一地。眾臣皆驚,太后自己也驚到了,隨即又立馬冷靜下來,喝道:“今日之事,誰也不許在皇上面前嚼舌根,若有違者,這就是下場!回宮!”
臣子們本想讓人醫治管家,但見太后如此說,便也不好與其作對,只好默默離場,但大家心中早有想法,今日之事,定瞞不住皇上。
——在太后大鬧趙王府時,暗送趙曙的馬車,正好碰上了藍煙和李一。
李一見馬車有古怪,便立馬攔下來,誰知車伕竟是趙王府裡的侍衛,馬車裡睡著的正是趙曙。經過追問,侍衛才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藍煙和李一。藍煙偷偷用仙術將趙曙喚醒,三人理清了事情的脈絡之後,才明白管家的良苦用心,曹瑋那裡其實已經收到管家的來信,到時候自會幫趙曙說話。
“王爺,我爹現在一定有危險,恕我不能與您隨行了。”李一說完,便急忙策馬向趙王府而去。
藍煙皺緊眉頭,對趙曙說:“我陪他一起,你若不放心,等太后走了你再來,李大哥一個人肯定比較吃虧。”說完,便緊隨李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