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反應之時,他狠狠地咬破了唇的手指,立時臭混合的味道,流入他的唇,他皺了皺雙眉,身體因為那另人作嘔的味道,而抗拒。
“啊!”她痛得下意識抽手,可是,他卻緊緊扣住她的手指,直到鮮紅的血絲從他的唇角流出,他才放開她,認真地凝視她呆愣愣的臉:“一定要小心,雖然魔物是我們的剋星,但是同樣的,我們也是魔物的剋星,這便是相生相剋。但是,你是妖,所以你沒有我的神族體質,你是抵抗了魔物之毒的。”
她愣愣地,點點頭,剛才的一切,都發生地太突然,讓她的大腦,跟不上他的動作。
他從她手裡拿走布巾,將其扔入水盆,瞬間,“呲!”一聲,水盆裡,冒起了一股青煙。
“那水,是瑤池之水,可洗魔物之毒。”他盤腿坐在了床上,閉上了眼睛。
她慢慢回神,仍有餘悸,看著他已經不再流出墨綠汁液的傷口,她陷入迷惑:“為什麼早先你給我看的時候,沒有那種奇怪的汁液?”
他沒有睜眼,不疾不徐地說道:“它的作用力緩慢而已,這還只是魔界裡最低等的魔物,我居然被它所傷。”他慢慢睜開雙眼,額頭滲出了細細的汗絲,深沉的眼眸裡,蒙上了一層濃重的水霧,“相對於當年神魔大戰,魔族所用的魔物,這根本不算什麼。這一次,是我大意了。天地平靜了萬年,我也開始麻痺,這或許是對我的一次警告,不算壞事。
“我……對不起。”再一次,她向他深深道歉,忽的,他伸出手,與此同時,她立刻往後一退。
他沒能抓住她,他收回落空的手,環抱在胸前,勾起了唇角:“跑得倒是挺快,現在我很虛弱,抓不住你。”
“客氣,雖然我對你心有愧,但是,之前也還清了。”她面頰緋紅,如天邊晚霞。
“呵呵……”他忍不住笑了。儘管每一聲笑。都扯痛他痛入骨髓地傷。但是。這笑。還是從心底無法控制地發出。他伸手。卻見她又是一副戒備地樣。他又忍不住笑了。這小狐狸。真地十分有趣。
明明心底討厭他。卻又因為他受傷而愧疚。她總是在善惡之間徘徊。然後煩惱於由此而來地選擇。
忽然。他很羨慕她。因為。她地人格。無一缺失。
他從衣服裡。摸出了一個藥瓶。和一卷紗布。擺到夜熙蕾地面前:“喂。你總要幫我包紮一下吧。”
“哦。”她從他手裡挖走藥瓶和紗布。帶著三分戒備走到他身邊。“你為什麼要假裝放浪?”
她看似隨意地提問讓他微微一怔:“什麼叫假裝放浪?”
“就是和陸之爹爹一樣啊,假裝放浪不羈,假裝不正經,然後讓身邊所有人,都討厭他,為什麼?”
他別開臉,看向沒有夜熙蕾的另一邊:“我沒有假裝,你不要自作聰明。”
她看看他,瞥開目光,神仙也說謊。她拔開了瓶塞,聞了聞,清香四溢,她想了想,猜裡面的東西應該是灑在傷口上地。於是,她也沒問就灑了上去。
“啊!”卻沒想到,甲某人竟是痛得跳坐起來,整個人,都彷彿因為極度疼痛,而繃緊,“你能不能說一聲。”他幾乎是從牙縫裡說出這幾個字。
她聳聳肩,一副無辜的神情。
他眉角直抽,雙手緊握成拳,一層汗,爬上了他的全身,他對著她那副無辜的臉,無奈而無語。平靜之後,他坐回原位。她開始給他包紮。
房間變得寂靜,只有她繞紗布的輕微的聲音,每次經過他地傷口,那已經腐爛的血口,都讓她豎起雞皮,忍不住嘀咕:“下次再也不去魔界了,真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