霙坐在小腿上,好讓楣膝枕。她用棉籤蘸著紅花油,塗在楣額頭的包上。
“你別亂動,馬上好。”
“嘶~疼...”楣輕輕呻吟。
“這孩子別看有些身手,實際還是很怕痛的。”冉夫人輕聲細語的補充讓霙更加不安,好似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徐大人會不會已經知道我捅的婁子了?會不會我站起來就被家僕架走了?徐府的人狠起來連大小姐都敢打,何況是我一個外人?怎麼辦?我會不會被打死?我打死了誰給唐咲做飯,他餓死了怎麼辦?
霙又開始胡思亂想,回過身,發現楣的視線穿過手臂,與她相交。
不知為何,楣躺在霙膝上的一剎,焦急感消失地無影無蹤,心情逐漸平和,她凝視著霙。
霙的雙眸如繁星點綴,寶石般鑲嵌;微微顰眉如水墨勾勒,婉轉修長;瓊瑤般挺拔的鼻樑如此光潤,柔唇因緊張微開,輕吐著令楣慵懶的氣息,白皙的面板如凝脂般,亦或是一張無垢的卷軸,點綴下如此絕美的面龐。
楣覺得任何讚美之詞來形容眼中的霙也顯得如此蒼白無力,透過體溫,透過觸碰,獨享著這份美。
楣的額頭並沒有受皮外傷,很快霙就處理好了(背上的上也結了血痂,很快會癒合),可她叫了楣幾次,都沒有任何回應。
“楣?楣!別賴著啦!”
“啊...嗷...唉...”楣輕嘆一聲,仍盯著霙,紋絲不動。
這一瞬間,她忽然有一種衝動,因為這次救贖她的,仍舊是霙,霙總是那麼關鍵,一次又一次地觸動楣心底埋藏的開關,那個開啟便會如潮水般奔湧的開關。
這一刻,她對霙產生了不一樣的想法。可以不顧一切表達出來的想法。
“你幹嘛?”
“姐姐,我餓...”
霙立馬警惕地瞟了一眼冉夫人,楣捱餓和自己還是多少有聯絡的。
“對不起嘛...是我太魯莽,把你的飯撞翻了...”
“不...姐姐,我不想吃飯...”
“啊?那你想...”
楣忽然抬頭,俏皮地咬了一下霙地耳垂,在霙耳邊輕語,吐出的氣息令霙如觸電般,渾身上下一陣酥麻。
“姐姐,我想吃你。”
楣的聲音不大,但屋中本就靜可聞針落。霙嚇出一身冷汗,她百分百確定冉夫人聽見了。
“天吶!該怎麼回答?冉夫人應該聽見了吧,她為什麼還是笑吟吟的?難不成楣已經把我們過夜的事說出來了?難道我們在她眼裡已經是那種不可描述的關係了嗎?怎麼辦怎麼辦,楣這種身份的人要是和我鍾霙傳出了什麼不乾淨的緋聞,那徐府的面子往哪擱?”
“對,為了不傳出流言蜚語,肯定會殺人滅口,完了完了完了,我今天是不能活著走出徐府的大門了,那唐咲怎麼辦,沒有我他會餓死的啊。”
此時,霙已腦補了無數唐咲在淒冷寒風中孤零零的場景,那叫一個慘不忍睹。
楣見姐姐沒有反應,又問了一遍。
“姐姐。不可以讓我吃嘛。”
“這次肯定被冉夫人聽見了,楣!你玩笑開過了啊...我就要被千刀萬剮了。爹,娘,對不起,我辜負了你們;弟弟,對不起,姐姐沒有保護好你;還有你,唐咲,我也對不起你,念在你救命之恩的份上,勉強允許你死後葬在我附近,毀滅吧,毀滅吧。”
霙的腦海中已開始走馬燈。
“小霙,楣兒在嘟囔什麼呢?是不舒服嗎?還是在聊什麼小秘密呀?”冉夫人問
呃...難不成,她沒聽見?
霙尷尬地笑了笑,手足無措間捏著楣的臉蛋。
“哈...哈哈,是呀...楣,你亂說什麼呢?傷治好了,快起來吃飯。”霙趁機將楣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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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楣悵然若失地嘆了口氣,這一切,都被冉夫人看在眼裡,但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悄悄地退了出去。
“小霙,剩下的事,就拜託你了。”說罷,冉夫人就關上了門。
“小...小霙。”楣重複了一遍又一遍。
“有意見嗎?”霙取來飯菜遞給楣,她終於如願以償地吃上了滷肉,可不知為何,滷肉遠無期待般美味。但身體本能的飢餓感還是催促她狼吞虎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