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小公子,我們何時有偷過”杜裕峰扶著地面緩緩起來,自己身上靈氣已經絮亂不堪。
“人族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了嗎,待我先擒你,再救回小公子”
暴甲熊一個箭步衝了過來,杜裕峰忍著傷痛,運轉全身上下的靈氣匯聚到右手。
衝著跑來的暴甲熊打出一拳,這拳威力驚人,竟打的地面出現半圓凹陷的長痕,而暴甲熊則被打退了好幾尺。
摩擦地面產生了大量的塵煙,一時間看不清戰場的狀況……
當陳熠得知自己要去帶領一幫司寇時,有些哭笑不得。
王禳災拍著他的肩膀說:“眼下城裡青壯甚少,我也是不得已,獄曹告知我他們就在那邊服徭役,你一個去罷,我還有些公事”
提及徭役,陳熠腦中立刻浮現出許多場景:當年驪山秦始皇陵的七十萬刑徒、綿延數千裡的秦長城、被活生生埋進長城的萬喜良,還有把長城哭塌的孟姜女……
當然,最後這個故事的原型這會早就有了,叫“杞梁妻”,說的卻是發生在春秋齊國的事,被後世以訛傳訛賴到秦朝頭上,也有可能是儒生強行篡寫的。
畢竟“天下之美,歸之舜禹周孔;天下之惡,歸於桀紂。”在後世讀書人眼裡,暴秦“焚書坑儒”,可是比桀紂還兇惡萬倍,這麼殘忍的事,肯定是你乾的!
既然秦朝這麼黑,就多的是人來添一橫抹一筆,罪行就越發罄竹難書了。
雖然故事是假的,但沉重的徭役的確是真的,而之後那些揭竿而起造反的各路秦末英雄,大多是徭役惹出來的么蛾子。
所以,陳熠是以比平常更加謹慎十倍的心態,戰戰兢兢地前往服役的工地。
秦時規格最高的徭役,被稱為“御中發徵”,是國都分派下來的徭役,要去咸陽做工的。
那時秦王嬴政正值壯年,但他的王陵,也就是以後的秦始皇陵已經開始修了,只是目前動工規模不大,不像後來多達七十萬……
此外,各郡縣自行徵發的土木工程和傳輸需要的勞力叫做“恆事”。
種類五花八門,有的是給禁苑、國家公用的牧場修繕圍牆的籬笆,有的是給各縣修築城牆、堤壩,亦或是擴建城主府大樓。
最後一種是臨時徭役,不在每年的“量入為出”,也就是各地財政計劃內。必須得到上級官吏批准才能立項。
營房外的城牆處,城司空正在指揮著士卒們幹活。
司空宣佈了許多禁令,譬如不許偷奸耍滑,不許懶惰等,違者將受到重罰。
“若屢教不聽,頂撞司空,這些司寇,便是汝等的下場!”
城司空嚇唬著士卒,將手指指向了已經在工地上忙活的一群人……
十一月下旬天氣已經很寒冷,但那些人卻衣衫襤褸,穿著赭褐色的囚衣,下裳甚至難以遮體,凍得手腳發紅,卻還得在工頭的監視下不停不休地勞作。
一名司寇愣了一下,手裡的那筐土不慎撒了,立刻就捱了一鞭子。
他連忙呼痛,低下頭繼續幹活,此人頭髮鬍鬚被剃光,神情落寞……
陳熠看著眼前的場景,感覺有些發麻,但也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