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人要進攻的訊息早就傳遍大街小巷,人們也從最開始的慌亂,迴歸到現在的平靜。
他對這一切都熟視無睹,低著頭匆匆地朝著“天水池”走去。
“天水池”實際上只是一個二三里見方的小池塘,池塘裡的水面經常泛起稻草、布片、食物殘渣和汙物,偶爾還會有些醉鬼喝多了吐在周圍。
池塘的旁邊的大槐樹下煞有其事地立了一塊石碑,上面用隸書寫著“天水池”三個字。這個小池塘是哪朝哪代挖建而成的已經無史可考,究竟是誰給它起了這麼一個名字也無據可查。
不過住在附近的居民不會在意這些事,這片區域這地方水源稀少,他們能有這麼一個池塘用來洗澡、洗衣服、甚至燒飯就已經很幸運了,至於池塘究竟該叫什麼名字他們並不關心。
陳維來到池塘邊的槐樹下,四下看看,左邊幾個平民蹲在樹根上聊天,右邊一群小孩子興高采烈地挖著蚯蚓;
遠處一家酒肆的姑娘正在為酒客們舀酒,鄰近的鐵匠鋪打鐵聲不絕於耳。
樹上的烏鴉啞啞地叫著。他深吸一口氣,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包鹽袋,彎下腰裝,奢侈的將鹽袋裡的鹽粒撒到石碑旁邊的樹根上。
這一個簡單的動作似乎就消耗掉了陳維全部的體力,他匆忙直起腰,略顯慌張地按原路返回。
當他離開池塘邊回到街道上時,忽然一個聲音從他背後傳來。
“陳兄弟,我在這”
陳維急忙回過頭去,看到一位身材矮小的麻子臉站在他背後地看著他。
這名男子三十上下上下,頭上綁了根棕色頭巾,身上是一套破舊寒酸的布衣,打著幾個補丁,身上有一股十分濃烈的鹽鹹味……
“是是你啊”
“上次一別,陳兄別來無恙”麻子臉問道,笑容略微猥瑣,誰也不會想到此人會是按國的密探。
陳維訕訕點頭,也不敢多做回答。
麻子臉拿眼光朝側面瞄去,兩名御天台的的御天使站在遠處看著他,其中一個人正是琦定。
“這裡說話不太方便,且去我家鐵匠鋪一坐吧。”麻子臉說。
“你家的鐵匠鋪?”陳維有些驚訝,眼前的麻子臉還是位身兼數職的全才?還開設鐵匠鋪。
“就在邊上,陳兄如不嫌棄,可到那裡一坐,與我慢談。”麻子臉說到這裡,袖手一指,“那裡沒什麼人,大人儘可放心。”
陳維隨麻子臉的指頭望去,恰好看到池塘邊的鐵匠鋪“玄安”招牌,才意識到他就是剛才那個打鐵的鐵匠。
鐵匠鋪與池塘之間只有幾棵稀疏的小樹,他只需在自己門口打鐵上就能輕易監視天水池的動靜,難怪可以這麼快就覺察到陳維的出現。
“哦,怎麼說呢,是這樣,我只是想你們給我制定三十袋鹽,作為軍中急用,我以督道倉吏的身份命令你,不過念在你還是鐵匠,身兼數職勞苦的情況下,准許你晚幾日送到城南糧倉。”陳維掏出自己的官府令牌,裝出嚴厲的樣子說道,然後不等麻子臉有什麼回應,就迅速轉身離開了。
麻子臉沒料到他一下子會說出這樣的話,不禁一楞。他雙手抱在胸前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露出一絲莫名其妙的表情。
站在遠遠街角的琦定看到這一切,揮了揮手,對另外一名部下說:“走吧,目標已經確認,今天的任務就到此為止。”
“可是為什麼那個倉吏陳維就這麼走了難道不該是麻子臉與他成功接頭,開始商討進一步獲取嗎”那名部下迷惑不解地問,他是被琦定徵召進御天台的一個人,名字叫裴祖,年紀同琦定差不多大。
琦定冷哼一聲:“此人倒是縝密,他故意裝作不認識麻子臉,是為了確認麻子臉是不是他要見的人,並給他第二次見面的機會,剛剛他在這大庭廣眾掏出官府令牌,周圍便沒有人會懷疑他什麼,等到麻子臉與他再次會面的時候,他才會露出真正的狐狸尾巴。”
裴祖點點頭:“原來如此”
“去告訴那個麻子臉,叫他準備好三十袋鹽,到時候咱們的人會假扮成扛鹽袋的民夫與他一同混進去,盯了他這麼久,該收網了。”
……小彩蛋蛋:
關都尉府內,杜裕峰看著黃石城的地圖,嘀咕著:“獸王啊獸王,你究竟在哪呢?”
一名士卒走了進來:“稟報關都尉,白狩將軍已經帶著:飛鷹、龍虎、天鴿、獅暴四個率曲支援武庫了,但驛卒來報說各個街巷都有大批靈獸,行進十分困難,需要清理每條街巷才能趕到武庫,可能會耽誤上一些時間。
杜裕峰點點頭:“我知道,通知短兵親衛,隨我出府。”
“是”
一條不知名的街巷死角里,龍虎率的率長用著難以置信的眼光看著面前的中年人,自己身上已經出現一個血窟窿,心臟被掏了出來。
這位剛剛還一臉怯懦相的難民,在自己幫他解決靈獸後,卻給了自己一個突然襲擊。
“你”
龍虎率長眼前一黑,沒了意識,那中年人穿上龍虎率率長的盔甲“不好意思,你這幅尊容,本王要先徵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