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嗎”王禳災敲了敲一戶人家的木門,裡面傳出腳步聲與東西倒地的聲音,說明是有人的,可,他們在怕什麼呢?......
“在下西去服,路過此地,見天色已晚,可否借宿一宿。”
吱呀,門開了一條縫,一對眼睛露出來,上下打量了王禳災一番。
門開了,“快,快進來。”王禳災直接被拽了進來。
那人又急匆匆的關上了門,插上門閂。定睛打量,此人面黑,手中多是老繭,著布衣,一看就是經常下地幹活的黔首農民。
“這位大哥,我的馬還在外面。”王禳災拱手,說罷要開門牽馬。
黔首立刻拉住他,“命都要沒了,還管畜生?,快快隨我進來。”
不由分說,直接拽王禳災進了屋裡,屋裡還有個婦女,微微起身對王禳災施福禮。
一番交談後,王禳災才知道,這個黔首叫阜,那婦女是他妻,名叫婉,二人育有一女。
黔首庶民,多是沒有姓氏只有名的。
“阜大哥,你剛剛說命都沒了,那是什麼意思?”
阜坐下來,低頭苦嘆用一種乾癟枯澀的語調說,“這還要從一個月前說起。
一個月前,有一夥宗門子弟來到我們裡,找到我們的里正、裡監門,說是有個邪修最近在此地遊蕩,讓我們多加小心。隨後那些人便繼續向西去了。”
王禳災點點頭,邪修的確存在,邪修是像什麼吸人血啊,採陰補陽、採陽補陰的某種宗門之類的。
阜頓了頓,接著說:
“我們的里正也沒在意,第二天,我們裡有個人結婚,當天熱熱鬧鬧,很多本里和外來人都去了,賀錢不少,其中有個男子更是賀了七千錢,那麼多的錢啊,稻花裡那麼多人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我當時也在場,我親眼看見那人從把錢給了新郎官。
隨後里正,裡監門見此人非富即貴,便開始與他舉杯攀談,三人得知,此人是來自北地的商賈,本來耒陽郡做生意的,誰知遇上土匪強盜,貨物全失,流落此處。
他說他見此地物阜民豐,四水環繞,想要在小住幾日,等商隊來找他。
並願出五千錢,買下里正家南邊一大片空地,里正聽後欣然接受,可誰知,就是從那一天起,我們村,陷入了萬劫不復的詛咒!”
說道這,阜眼睛有些發紅,緊握拳頭,呼了口氣,接著說“第二天,那男子也沒用召僱農來開墾荒地,反倒是在里正家暫時住下。
那天夜裡,我們村的框多喝幾兩酒,頂著月光,在村裡瞎晃,誰知深夜忽然大喊一聲,我們大家也沒當回事,只當是他發了酒瘋。
早上起來,好於耕地的凡,他起的最早,推開自己的房門,卻看見框正坐在他家門口呵呵傻笑。
凡立刻找了里正,還有不少看熱鬧的人,都來了,有位長者說他這是喝傻了犯了痴癲,遂眾人散,可我那天去看到,框坐在朝陽之下,卻沒有影子!”
“影子?,那他的影子去哪了”王禳災聽的有些一頭霧水。
“後生,汝莫要急,我還沒說完,“後來有一天,我在田裡耕地,老遠看見里正與那男子爭吵些什麼,里正爭吵一會,扭頭向家走去。
我卻看見,那男子影子動了,不是影子跟著人動,是單純的影子動。
那男子的影子向著里正的影子走去,走到里正影子後面,我就看見,兩個影子似乎糅雜成了一個,隨後那影子回到那男子處,而里正,沒了影子後突然就倒地上了。
我撒腿就跑,頭也不回的跑回家去,那一定是妖術,我正準備帶一家老小逃往他處,更可怕的事,發生了。
里正倒後,村內的醫者也沒看出是什麼病,只能定為疑難雜症。里正就在他家一直躺著,那男子還在他們家,過了幾天,他家的妻兒和老丈,也不見了,定是被那魍魎吸了魂魄啊。
“我回到家帶著妻兒準備出裡,可那裡監門竟不讓我走,說什麼進來外面不太平,好生待在村子裡,我執意要走還把那日看見里正沒了影子都事告訴了他,裡監門卻直接拔刀逼我回去。
無奈我只能回到家裡,他還說不讓我再四處胡說,否則,就按誹謗言論,把我送去交給官吏處置........”
註釋
魑魅:
“它既可以指“影子外層的淡影”,也可以指“渺茫無所依的樣子”,在《莊子》裡還有個寓言。
鄉三老:指鄉中威望高的長者,指一人,相當於區長。
黔首:普通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