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各色酒鋪飯館燈籠高挑,幌旗招搖,高談闊論與喝彩之聲溢滿街市。
大街上還有社舞,十多個壯漢抬在特大木車上的社神雕像緩緩行進,和善的看著在他腳下狂歡勁舞的綵衣男女,總角小兒也一群群湧上街頭又唱又跳。
外商們則站在街邊簷下興奮的指點議論,或面帶微笑的聽身邊老人感慨的評介庭堯的民俗和社舞的優劣。
物價也藉著壽宴將至之際大幅下降,然則更令商人們驚訝的是,庭堯人根本不屑於趁此喜慶之日搶沾小利,他們彬彬有禮的走進大店小店,只買些許喜慶之物或酒食甜餅之類。
就是這些,也是儘量在庭堯人開的店裡買,極少光顧外國商人們和外地商人們的店面。一時間,外國外地商人們欽慕不止,相顧驚歎“文哉庭堯!”驚喜之餘,不知哪國大商帶頭,外商們竟是大跌九成以謝庭堯父老。
一家從齊地乘船而來的大商,竟然將喜慶之物與酒食甜餅擺在店門口饋贈市人,一天竟也沒送出幾件去。外商們既慚愧又高興,便將店面生意交給賬房先生們看管,紛紛走上街頭與庭堯人同歡。
而今日在王宮趙赫與左擎拌嘴的事,孫尚自然也知曉,他走回書房,又拿起紙筆寫到:不得不承認,雖然宏淵人有些頑劣性,但在儒、法、墨的薰陶下,他們倒是變得乖順又知禮了。
我從戰國時諸國中定下結論:當初魏國是戰國初期的絕對霸主,其餘六國很少能擋得住魏武卒的兵鋒,不過隨著魏惠王遷都大梁重心東移,以及齊國和秦國的崛起,魏國連續遭遇桂陵之戰和馬陵之戰的大敗,終於被趕下了霸主寶座,從此再也沒有雄起過。
而齊國是繼魏國之後雖然齊、楚、秦三強鼎立,但實力最強的還是齊國,桑丘之戰秦軍敗於齊軍之手,秦惠文王甚至派使者入齊,以西藩之臣身份向齊威王謝罪,齊國的強勢一直延續到樂毅五國伐齊之前。
再然後是楚國,楚國的強盛始於楚悼王時期,吳起棄魏奔楚開啟了楚國強盛之路,經過幾代國君的勵精圖治,楚國實力在楚懷王前期達到了巔峰。
趙國則是趙武靈王胡服騎射是趙國成為軍事強國的開始,趙惠文王時期趙國文有藺相如、平原君,武有趙奢和廉頗,軍事實力不在強秦之下,曾在閼與之戰和幾之戰中大敗秦軍。
燕國的燕昭王高築黃金臺招賢納士,勵精圖治之下燕國實力達到了巔峰,樂毅五國伐齊報了之子之亂齊國差點滅亡燕國的一箭之仇。
秦國在商鞅變法前,秦國被魏國打得沒一點脾氣,商鞅變法是秦國崛起的根本,秦國曆代明君保證了秦國始終強勢,最終滅六國統一天下。
最後韓國雖有勁韓之稱,但國力最弱小,一直受欺負,只有韓昭侯任用申不害變法期間才稍微強大過一陣子。
不乏看出,國若圖強,必要走兩條路,其一:對外作戰,開疆拓土。其二:變法革新,使黔首愛戴,宏淵也曾變法,但並沒有成功,他們就像雜家一樣,以“兼儒墨,合名法”為特點,“於百家之道無不貫通”。
想把各國的好都學了,但他還沒那麼好的胃口,光是當初一個軍功爵制,宏淵人就廢了又復,復了又廢,宏淵國能在宏淵王朝覆滅後的綿延國祚百年之多已是逆天而行,在我看來,這個棺材板,就由我們沈國在為其蓋上。
寫好後,孫尚又喚來倡喜,叫他送出去,倡喜一邊接過信一邊說道:“大人,宏淵的那位治慄內史送來訊息說,他安排明日早晨讓您與中尉董超見面。”
“我知道了”孫尚點頭,終於,自己的計劃可以進入到下一步了,聽著府外沸沸揚揚的人聲,孫尚心中暗諷,就讓你們在高興幾天。
註釋:
雜家:雜家,中國戰國末至漢初的哲學學派。以博採各家之說見長。以“兼儒墨,合名法”為特點,“於百家之道無不貫通”。《漢書·藝文志》將其列為“九流”之一。
雜家的出現是統一的封建國家建立過程中思想文化融合的結果。雜家著作以戰國《屍子》、秦代《呂氏春秋》、西漢《淮南子》為代表,分別為戰國時期商鞅門客屍佼秦相呂不韋和漢淮南王劉安招集門客所集,對諸子百家兼收幷蓄,但略顯龐雜。
“雜家”並不是一門有意識、有傳承的學派,所以他也並不自命為“雜家”的流派。紀昀在《雜家類敘》中則認為「雜之廣義,無所不包」。
雜家的代表人物,一是淮南王劉安(《淮南子》),另一是編撰《呂氏春秋》的呂不韋。雜家在歷史上並未如何顯赫,雖然號稱“兼儒墨、合名法”,“於百家之道無不貫綜”,實際上流傳下來的思想不多,在思想史上也沒有多少痕跡。 現代科學越來越細化,“雜家”這稱號,現在基本上說的就是此人沒有專業本事,什麼都知道一點,但什麼都不精通的意思。
雜家的特點是“採儒墨之善,撮名法之要”。雜家雖是以道為本集合眾說,兼收幷蓄,然而透過採集各家言論,貫徹其政治意圖和學術主張,所以也可稱為一家。
春秋戰國時代,百家爭鳴,各家都有自己的對策與治國主張。為了打敗其他流派,各學派或多或少的吸收其他流派的學說,或以攻詰對方,或以補自己學說的缺陷。然而,任何一個流派也都有其特色與長處,而“雜家”便是充分的利用這個特點,博採眾議,成為一套在思想上相容幷蓄,卻又切實可行的治國方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