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禳災啊,聽說你也快行冠了吧,還未有婚配,你看我們家瑾南怎麼樣?”
李瑾南臉色漲紅,用著清脆又細小的聲音埋怨李氏:“哎呀,媽,你說什麼呢!”
“說怎麼了,你都過了及笄之年了”
“咳咳”王禳災嚥下嘴裡的飯菜,喝了口酒:“那個,夫人,眼下戰事吃緊,我還沒有考慮談婚論嫁的事情。”
李襄打了酒嗝:“你看,我就說嘛,禳災志向遠大,將來打跑了沈人要幹大事的,你這婆娘,這麼早給人家談論婚配,這不是給人負擔嗎”
李氏瞪了一眼:“閉上你的嘴,吃你的飯”
李襄低聲嘀咕:“閉嘴了還怎麼吃飯……”
李氏扭頭又看向王禳災,“那你覺得我們家瑾南怎麼樣”
王禳災尷尬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這個……瑾南姑娘美麗端莊,還會處理政務,是為女中豪傑!”
“噗,哈哈”李瑾南不由得笑出了聲,聲音如黃雀一般清脆悅耳:“女中豪傑,禳災公子原來是這麼看我的。”
王禳災起身作揖:“形容不當之處,還望瑾南姑娘見諒”
李氏嘆了口氣:“等到仗打完,要到猴年馬月去啊,到時候我們家瑾南,都熬成黃花大閨女了,罷了,罷了,你們接著吃,天色不早了,我得去歇息了。”
“夫人慢走”王禳災起身相送,“爹,王公子,我去看看我娘”李瑾南也起身跑了出去。
“嗯”李襄點點頭
偌大的廳堂裡就剩下二人
“唉”李襄一聲長嘆,在空蕩蕩的廳堂裡傳來回聲。
“城主何故嘆息?”
“沈人就快要兵臨城下,戰事迫在眉睫,可這些婦人還是想的婚喪嫁娶,可悲,可哀,可嘆。”
王禳災淡然一笑:“自古以來,男主外,女主內,女人只關係那些家長裡短的事,不見怪。”
李襄欲言又止,最後開口問道:“禳災啊,你跟我交個底,咱們跟沈人開戰,勝算大嗎?”
王禳災沉默良久:“不大”
李襄聽聞放下手中碗筷,又大口喝了一口酒。
“沈人會陸陸續續的派人來的,寒封現在除了我那一千新軍,其餘的大部分是老弱病殘,若是面臨幾萬沈國精銳,絕無生還可能。”
李襄說道:“我安排李固,帶百名私兵,連夜護送你出城,你是太尉之子,不能死在這個默默無聞的地方。”
“不,城主”王禳災作揖:“我父親把我派到這裡,自然有他的道理,況且我在這裡還有這麼多兄弟袍澤,不擊退沈人,我是不會走的,吳武什長的仇,我還沒報呢!”
李襄長嘆:“唉,個個都是倔脾氣”
王禳災一愣,個個是什麼意思?
李襄開口繼續說道:“當年吳武,其實是一名率長。”
李襄語出驚人,吳武竟然是率長?那現在為什麼成什長了?
李襄繼續說道:“他的志向本來是成為像杜裕峰或是你父親王崇煊那樣的人,可惜的是,他比他們倆晚出生了十年,沒能趕上王上揮師痛擊沈人的日子,等他成為士伍的時候,戰事基本已經告一段落了,兩國也只有在邊境附近,有一些小摩擦。
吳武主動請纓,從其他郡調到平隸郡來,那會平隸郡剛剛收復,百業待興,缺少人才,吳武便來到了寒封城,那時我也剛剛接管這裡,沈人把這座商旅大城毀的一乾二淨,我到的時候只有斷壁殘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