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立功見了,登時明白了自己的莫名其妙,巴不得兩個洞房花燭,但礙於高桂英的寡婦身份,竟不知該怎麼給他們兩個挑明瞭。
高一功卻不懂這些,見這三個遲遲疑疑,邊喊著師父,邊過來攙了李自成的胳膊,把他按到了座位上,殷勤相勸。
高桂英的飯燒得色香味俱佳,原就讓人流涎,李自成又委實餓了,一陣狼吞虎嚥之後,竟已飽了,佯作不經意地去看這三個。
高一功只顧著勸李自成了,沒怎麼吃,此時正埋頭只顧著吃飯。
高立功心裡有心事,邊吃邊端量著姐姐和李自成,見李自成抬起了頭,忙低了頭裝作沒看見。
高桂英則用右手拄了臉腮,專注地在看李自成,不曾想李自成抬頭看自己,不由羞澀地一笑。
李自成心裡再動了動,已在想:“難道她竟也有意?不會吧,再說了,咱已有了邢氏,更不該再作他想。”
暗想著,李自成平靜了許多,卻還是主動把自己這些年的經歷,一五一十地講了。
講完,見這三個均一臉的仰慕,又想:“她居然這樣?看來,倒是跟咱志趣相投。”
感嘆著,眼前驀然跳出邢氏來:“她也好武,卻多了些脂粉氣,比之韓金兒有過之而無不及。”嘴上竟道:“李某已又娶了邢氏,她也好武,管著義軍的軍用物資呢。”
“他怎麼突然說這些?”聞言,高立功、高一功不由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高桂英卻懂:“哦,原來他果真對咱有意思,只是顧慮這個。”
待要說話,轉而又想:“也不該啊,男人三妻四妾又算得了什麼,肯定不是,莫非他嫌咱是寡婦?是啊,古語不是說嘛,好女不嫁二男。”
想著,不由一驚,心裡不甘,道:“原來,英雄已有婚娶,男人哪,終究比女人要強些,似奴家這等不幸運的,剛結婚,丈夫就死了,當真要寡一輩子了。”
說著,臉上已掛了淚。
“什麼叫美女?這就是啊,掛了淚,都能讓人怦然心動。”李自成暗想著,心裡不忍,忙道:“好女不嫁二男,都是指那些尋常人家說的,似我等練武之人,原也不該拘泥。”
“他竟也不拘泥,看來,咱跟他還算有些緣分。唉,咱也算是已經嫁過人的人了,往哪裡去找這麼好的姻緣?罷了,咱得抓住了,實在不行,咱趁哥哥弟弟不在,再試探他一番。”
正想著,見李自成居然站起來辭行,忙衝高立功連使眼色。
其實,無須她使眼色,高立功也已明瞭她的心意,有心撮合,忙看了一眼正一心吃飯的高一功,道:“師父要走了,一功就沒啥要說的?”
高一功愣頭愣腦地道:“要走?為啥?憑啥?俺還有不少的問題要請教呢。”
李自成見高桂英一臉的期待,暗想:“莫非她也不願咱走?果如此的話,咱一個把握不住,莫要真發生點兒什麼。”
想著,竟強烈地期待起來,意念中卻又頑固地排斥著這期待。兩者激烈地鬥爭著,終不捨離開。待聽高一功說了話,佯作無奈地看了看高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