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菘藍蹦蹦跳跳走向裡面,邊走邊說著:“哎呀,這不是我前段時間從山下采來的種子麼,現在就已經開花了呀,真好看。”
她蹲在一株紫色的花朵面前,閉著眼睛嗅了一下。
“可惜香味不大,不過也正和白師姐的心意。”她站起來,先一步坐在了石凳上。
澹臺夏跟著坐了過去。
石凳並不涼,帶著溫熱,應當也是什麼法陣在上面。
她在心裡感嘆了一聲,如果不是因為司空陽是個大魔頭,他們兩個人一定很有話題聊。
畢竟一個是為了養花給每種花設計了最適合它開花的法陣,一個是把法陣應用到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是閒的冒泡的人物。
“啊,剛從外面回來有點渴,正好先試試這個酒,嘿嘿嘿,這也是從萬香城帶回來的,叫什麼花酒,我忘了。”她從儲物戒裡拿出一個酒罈子。
揭開紅布,一股清新的香氣撲面而來,酒味沒有多少,更多是花朵的味道。
“不知道澹臺姑娘能否飲酒,我和白師姐都愛小酌兩杯怡情。”她又變戲法一樣拿出兩個白玉酒杯來。
澹臺夏撇撇嘴,這種劃分陣營的方式如同小狗尿尿圈地盤一樣,簡單到幼稚。
“我倒是沒喝過花兒釀的酒,不知是否有幸小飲一杯。”
沒關係,她臉皮厚。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一起喝吧。”梁菘藍又拿出一個酒杯來,逐一倒上。
倒進酒杯裡,那股淡淡的酒味總算濃郁了起來。
澹臺夏無端的想起了司空陽,不知道他有沒有喝過這種酒,不過轉念一想,他活了那麼久,去過那麼多的地方,一定喝過很多不同的酒。
澹臺夏接過樑菘藍遞過來的酒杯,心裡面有絲忐忑。
她上一次喝酒還是剛到魔宮的時候,和司空陽喝的合巹酒。
“美酒當然要配美食,哎嘿,這是從南婉城帶回來的香酥雞。”她這回直接從儲物戒裡拿出一個盤子,上面一隻冒著香氣的被烤的金黃色的脆皮雞。
這股來自食物的香氣一下子沖淡了小花園裡的花香味道,澹臺夏頓時覺得這個風雅的地方也變得世俗了起來。
“失策。”白卿卿淡淡丟了兩個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梁菘藍不好意思的摸摸耳朵,又蹭了蹭白卿卿,討好的說著:“白師姐,我錯了。這樣,我下次回來給你帶新的花種子怎麼樣?我爭取再去一趟萬香城。”
白卿卿不理她,似是這花朵釀的酒格外對她的胃口,她又倒了一杯。
兩個人都冷落了澹臺夏,她也沒客氣,端起酒杯試探著喝了一口,不苦也不辣,有點酸酸的,後味帶著點甜。
梁菘藍一一把放在儲物戒的食物都放在石桌上,滿滿當當擺了一桌子,然後心滿意足的甩了甩手。
“好啦沒有了,剩下的我要給林師兄嚐嚐看。”說完才像是才發現澹臺夏在一樣,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又好奇的看著澹臺夏,問道:“澹臺夏姑娘和林師兄從小一起長大,想必應當是很瞭解林師兄的口味吧。”
來了,澹臺夏心裡有點激動,鋪墊了這麼久,梁菘藍終於開口問了。
“還行,我們三四歲就認識了,算下來也十幾年了,是會比旁人更熟識一些。”
梁菘藍暗自咬了咬牙,她怎麼就選了這個作為開局。
“原來如此。我聽聞林師兄來崑崙派之前,澹臺姑娘已經嫁人了,不知此番前來崑崙……”
她的話沒有說完,想必澹臺夏也懂那個意思。
“啊,唉,這是個誤會。”她假意嘆一口氣:“我原本也是個凡人,自從林向晨被告知可以修仙之後,我想著仙凡有別,為了斷他的紅塵念想,編了個藉口,哪成想到後來身陷困境,得了新的機遇,如今是元嬰修為,也算是與他相配了。”
她這些話半真半假,這梁菘藍雖然穿著粉綠衣衫她分辨不出她在崑崙派的地位,但她剛結金丹的修為她看的一清二楚。
梁菘藍口中的薄荷涼糕一下子就涼到了心裡。
她怎麼說看不出她的修為,原以為應當是因為她是個凡人的緣故,哪裡想到她是元嬰的修為,單是境界,兩個人就差一個大境界,遑論其他。
“這樣啊,可惜林師兄前段時間被宗門派去執行秘密任務,沒有及時救了姑娘,真是天意弄人。”
她不甘心,定要駁回一城。
“啊,這,你不知道嗎?”澹臺夏假裝驚訝:“林向晨那番行動就是為了救我而去——”
她又捂住嘴,小心的看著白卿卿,小聲說著:“這是個秘密任務啊,我是不是不該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