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夏,我真的看不懂你。”
司空陽沒有回頭,他低沉的聲音迴盪在棋室中,聽得她心頭一顫。
“小時候的你還是很聰明的,怎麼,林家沒給你請教書先生嗎?”
怎麼沒請,還在她氣跑了第一個先生後,又請來了兩個,要不是她後來話本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讓她迸發了想認字的慾望,她估計每天就曬曬太陽等著及笄。
和鹹魚一樣。
“你如果放不下仇恨,大可以試試能不能殺死我,我又不會阻攔你。”
司空陽把白子落在棋盤上,黑子已經沒有活路了,被堵死了。
澹臺夏顫顫巍巍的看著黑子被圍堵的慘狀,有些感同身受。
“過來,陪我下一局。”
他把棋子分別歸攏好,白玉棋盤上乾乾淨淨,只有縱橫的幾條線。
澹臺夏放下餐盤,深呼吸一口氣,坐在了他對面。
臀下的狐狸毛坐墊柔軟極了,她卻無暇顧及這些。
她心亂如麻。
司空陽執了黑子,蒼白的指尖被襯的格外明顯。
懸天谷裡沒有太陽,所以他的面板是蒼白的。
殷紅的唇緊緊抿著,透露出他的心情。
澹臺夏大膽猜測,他現在心情也不好。
為什麼呢?
難道他當真了?
這也太荒誕了!
她是不信的。
普天之下的話本也不敢這麼寫,就算會有殺人兇手愛上殘留的家屬,也應該是互相隱瞞了身份,在經過一些你救我我救你什麼的情節,才會產生愛意吧。
他們不是一見面就坦白了彼此的身份嗎?
司空陽喜歡她?
澹臺夏是一百個不相信的,司空陽會一再放縱她,無非就是他所圖的沒有到手而已。
她是有所依仗的,想到這兒,她心裡忽然就放鬆了。
瑩白的指尖捏著一枚白子,堵住了黑子的出路。
司空陽驟然笑了出聲。
“果然,你還是放不下那件事,可你又不信我。”
黑子放棄堵白子的路線,另闢了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