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修為……”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
洛花跟他說過,澹臺夏是沒有靈骨,且還是個爐鼎體質,他從前沒聽過這個體質,回來崑崙派特意查了資料才知道,原來玄魔大陸還有個合歡宗,裡面大多數的人都是這個體質。
但都是一群苦命的人,身不由己罷了。
“是司空陽給我的,他用自己的靈力硬生生擴寬我的經脈,把修為灌進了我的丹田裡。”
她聲音裡聽不出什麼別的情緒,好似和她相處了好些天的司空陽還是個陌生人一樣。
莫名的,林向晨鬆了一口氣,可能是因為那些就算是資料,寫的也夠香豔,和其他佶屈聱牙的古籍一點也不一樣。
他看了兩眼就實在看不下去,他無法想象到自己從小看到大的澹臺夏和裡面的人一樣,輾轉在每個人的身下,只為了苟活。
澹臺夏並不知道他的想法。
“我沒有根骨,無法更進一步,所有的修煉方法對我沒有用,你看那些靈氣。”她指著在分佈在空氣中稀薄的靈氣,它們歡快的縈繞在林向晨周邊,順著一種規律的軌跡旋轉著。
“它們看不見我,因為我體內沒有靈骨。”她試著去觸碰靈氣,但那些靈氣都像看不見她一樣,她的手指從它們中間穿過,如同穿過一片霧氣。
她的語氣落寞,林向晨心中一痛。
這也就意味著她的靈力和水桶裡的水一樣,喝一口少一口,且還沒有水續上。
“林向晨,我聽司空陽說過,合歡宗的江南霄和我體質一樣,但他活了很久很久,我說不定也和他一樣,元嬰的修為就夠我活很久很久了。”
她又想到今天為了對付上官琳,她用掉了很多的靈力,趕緊去問了林向晨:“你快看看,我的修為是不是掉了?我今天用掉了很多靈力。”
林向晨搖搖頭,他抱緊了澹臺夏,帶著一絲遲疑說:“沒有,我探查不出你的境界。其實夏夏,或許我們結為道侶,這樣我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雙修了,沒人會說什麼。”
澹臺夏推開他,滿臉的抗拒:“沒有人知道爐鼎體質的人到底能活多久,合歡宗的女子嫁出去的沒有一個善終,而身處裡面的,更是大多都不堪忍受自殺死掉了。”
她低著頭,不敢和林向晨對視:“請原諒我的自私,我不想成為你的負擔,也不想成為你的心結。”
“好,都聽你的。”他沒在說別的。
澹臺夏是個已經及笄的大人,她有自己的想法和思想,林向晨不想特意去改變她做好的決定。
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是這樣的,她就是單純的害怕。
害怕自己和合歡宗的人一樣,害怕自己成為在品鑑樓裡的侍妾那樣,成為連名帖都不需要的“人”。
“那你一會兒教我一些防身的東西吧,儘量能少用靈力就少用一點吧。”她跪著走了兩步抱住林向晨,蹭了蹭:“我想陪你久一點。”
“好。”
那邊白卿卿跟著上官琳踩著飛劍在去往戒律堂的路上,心裡面預想了一番說辭,主動開口說道:“你今天太沖動了。”
上官琳專心看著前方,沒想到白卿卿會主動和她說話,沒什麼語氣的回了句:“總要有個人主動一點,她們都縮在裡面不動手,我就來當惡人了。”
白卿卿心裡嘆口氣,上官琳雖然一直口口聲聲說著自己只認利益,但其實她可能是愛慕林向晨的眾多女人中,最真心的一個。
“林向晨會生氣的。”
上官琳笑了,被風吹拂起長髮,她一張豔麗的臉更顯張揚:“我知道啊,但又不是沒有收穫不是嗎?至少確定了澹臺夏在他心裡就是個妹妹而已,我一直說過,沒有人會不為利益動心,如果不動心,那就是利益不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