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司空陽與她共進晚餐。
餐桌上澹臺夏秉承了食不言寢不語的優良習慣,不發一言。
這幅沉默的樣子讓司空陽頗有些不習慣,隨口問了句:“昨日留下的功課寫完了嗎?”
澹臺夏嚥下口中的食物才回答:“寫完了,已經放在書房的桌子上。”
神態也是溫順恭謙,明明臉頰還殘留著孩童的稚嫩,低頭垂目間也有了幾分婦人的姿態。
嘖,沒意思。他心裡暗歎一聲,也不再說話了。
吃完飯後,司空陽牽起澹臺夏的手,一眨眼的功夫,兩人就出現了書房,司空陽看見昨日澹臺夏看書的桌子上,已經有幾張寫滿字跡的紙了。
他忽然很不喜歡這樣的澹臺夏。
她應該是不聽話的,應該是嬌嬌氣氣的不愛讀書的,應該是齜著咬不疼人的小尖牙試探的。
唯獨不該是這樣的。
只是司空陽站在峰頂太久了,久到忘記了芸芸眾生是如何過活的。
不到何不食肉糜的地步,也差不離了。
面對聽話乖巧的澹臺夏,他覺得渾身束縛,在書房待了片刻便離去。
這倒方便了澹臺夏。
她立刻起身,眼睛一目十行在偌大的書架上搜尋,司空陽對她的“厭惡”是暫時的,她的時間不多。
“這種入門級別的修仙手冊應該是最基礎的了,司空陽怎麼會沒有?”
反倒是找到了好幾本她曾看過的話本,還有一些她只看了上,而沒找到下的長篇話本,她偷偷拿了一本藏在懷裡,準備到寢室裡偷偷看。
話本嘛,就是要倚靠在床頭,最好備上一疊乾果,一壺涼茶,邊吃邊看,這才叫愜意。
她轉念一想,這個書房司空陽從不設防,是不是關於修仙類的書籍算是比較隱秘的,他也許放在了密室中?
就是她和洛花去的那個地方。
事不宜遲,她立刻轉身出了書房,去到了那面牆那裡。
澹臺夏的心跳很快,除了小時候去林家藏書閣那次,這是她第二次做“壞”事。
而這次,再沒有一個林向晨為她兜著事,如果被司空陽發現。
她不知道,唯一有保障的,大概是她能活著,司空陽從她身上能得到的東西還沒到手,他不會讓她就這麼死掉的。
這時候的澹臺夏不知道,有一個詞叫恃寵而驕,就是形容此刻的她的。
她在牆上摸索許久,終於摸到一塊手感和別的地方不同的硬塊。
洛花是怎麼動的來著?
澹臺夏回憶起上午她的動作,縫隙緩緩開啟。
“成了!”
她在心中歡呼,按捺住激動地心情,她悄悄挪身進了密室。
密室和白天的時候一樣,澹臺夏選擇往前走,眼睛留意著兩邊的小房間,待走到頭時,心中已經有所規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