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晨看了看周圍的人,此時正是上午,人們抓緊上午的好時光都聚集在一起練武,是以這邊的動靜就算在小,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注視。
他用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直接拉起澹臺夏的手,帶著她回到了之前的房間。
“我覺得,我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不過沒關係,現在我們有時間講開這些誤會。”林向晨把她按到凳子上坐好。
又從儲物戒裡拿出一堆早就預備好的美食。
她眼睜睜看著,下意識就舔了舔唇,林向晨在心裡偷笑兩聲,道了句計劃通。
澹臺夏並不嘴饞,她從小在林家被好吃好喝的供養著,在這方面從不虧待她,等到她稍微大了一些後,他的兩個哥哥又都以為能娶她為妻,自然把天南地北的美食都端到她的面前。
她其實是一個好奇心極重的人,那些美食她可以不必天天都能吃到,但若是有一個是她沒聽過沒吃過的,她就會抓耳撓腮非得嘗上一嘗,哪怕並不符合她的口味。
所以林向晨拜了一桌她沒吃過的東西,討好道歉的意味已經很濃了。
澹臺夏心裡對於他擅自把自己帶回來的氣稍微消了一點,但並不是完全沒了。
“吃歸吃,我們要談的事情和這些都沒關係。”
她收起那副看見美食的饞貓樣,嚴肅著一張臉,假裝剛剛那個表情從來沒有出現過。
“好好好,都聽你的,剛剛說了那麼話,你一定口渴了,這是我從崑崙山腳的一個城鎮裡帶過來的茶葉,據說能喝出來雪水的味道。”
崑崙那邊因為地處嚴寒,物產並不豐富,也就是澹臺夏在歸安城待得久了,吃個新鮮罷了。
澹臺夏的手剛要接過杯子,又想起來正事,手就縮了回來,一拍桌子,一雙杏眼瞪著林向晨:“說正事呢!”
唉,林向晨低垂了眉眼,把杯子又放回了桌面上,同樣嚴肅地看著澹臺夏:“好,說正事。”
澹臺夏這才滿意了,輕咳了兩聲。
“第一,你今天的行為十分不可取。我要約你出來是因為冰蓮秘境出現的那個東西,具體的我已經說清楚了,你不應該在當事人說了她並不願意跟你回來後,用不正當手段脅迫當事人回到你身邊。”
林向晨靜靜看著她一張一合的嫣紅的唇,心裡想著,當事人,不正當手段,是個新鮮詞,用在裡面還非常的恰當。
“第二。”澹臺夏豎起兩根手指,白皙纖長的手指在林向晨眼前晃了晃,晃的他心癢難耐,牙根都有點癢,想一口咬上去。
“你既然拜託了你的師姐白卿卿讓她教導我,就不應該半路出現打亂她的教學,這對於我們三個人都非常不好,很是影響我們彼此之間的關係。希望你一會兒能認真嚴謹和你的師姐道歉並積極修復這段關係。”
澹臺夏說完,眼睛看著貌似在認真聽她說話的林向晨,發現他的眼睛只看著她的手指,當下就屈起兩根手指敲了敲他的額頭。
“在想什麼啊你。”
雖然林向晨比她大個幾歲,但她從小就在林向晨面前佔據領導一樣的地位,是以她從來都沒有把他當做哥哥一樣的存在,氣急了也時常動個手什麼的。
林向晨被她這一敲,就把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敲沒了,他捂著被敲痛的地方,臉上帶著三分委屈的看著澹臺夏。
“我跟你說正事,你別走神好不好。”
她的語氣也軟了一些,抿了抿唇,眼神也有點躲閃。
林向晨委委屈屈的說:“我只是怕她傷了你。”
澹臺夏嘆了口氣,拿起茶壺倒了杯水遞給林向晨,好聲好氣的解釋:“你既然拜託了人家,就要相信她好不好,再說了,練武的事,磕磕絆絆是常有的,受傷也是在所難免的。”
“而且,”她低垂著鴉羽版的長睫,聲音有掩飾不住的輕顫,似是回想起一些不堪的往事:“等我真正遇到生死存亡的事情時,沒有人會在乎我是不是受傷了,他們只想讓我死。”
她想起荒郊野嶺的那一晚,有的時候,死亡才不是最可怕的事情,至少解脫了。
“不會的。”林向晨雙手捧起她的臉頰,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眸,即便她現在已經是一個大人了,她的眼睛依舊和孩童時候一樣黑的透亮,從來沒有被塵世間汙染。
“你待在我身邊,我不會有讓你受傷的機會的。”他的語氣無比的鄭重,因為他在承諾著澹臺夏的未來。
“沒有什麼是不變的,林向晨,我們無法承諾未來的事情,萬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