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夜昭剛才的舉動,所以船上的人們都很害怕,此時船艙裡的廂房都門窗緊閉,沒有一件房間是開著門的,
司空陽有些尷尬,他原以為這裡會驚慌失措,人們都會出來亂竄,跑成一團,結果萬萬沒想到這裡的人們都很訓練有素,遇到事情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樣一來,他一個人在走廊裡就很是顯眼了,若一會兒搜查起來,他就完全暴露了。
但司空陽從來沒有後悔自己這個衝動的舉動。
他的耳邊還會斷斷續續傳來澹臺夏的聲音,只不過大多數是抽泣的聲音,他剛才忙著躲避夜昭的攻擊,沒有立刻回答她。
“澹臺夏,你在哪兒?”他抬頭看著兩邊的房間,每間房子閉起房門看起來都一樣,且每間房間都安靜極了,耳力極好的他什麼都沒有聽見。
他儲物戒的那些東西他一樣也不敢拿出來使用,且不說這些東西催動使用時都需要靈力的支援,便是連拿出來都會在空中瀰漫出不一樣的氣息,屆時司空陽的行蹤就完全暴露了。
他不能在沒有確定澹臺夏安危的情況貿然失去現在的相對安全的境地。
“我,我不知道。”澹臺夏的聲音沙啞極了,她現在整個人都很疲憊,司空陽聽得出來。
“好,你不要在哭了,保持體力,等我。”
司空陽沒有逼著澹臺夏再去思考什麼,她現在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很危險,他不能在這種情況下火上澆油。
澹臺夏聽了司空陽的話,她捏著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儘管他說了不用管,但澹臺夏還是鎮定了心神,觀察了一下四周。
什麼都沒有看出來,她從到了大船的邊緣就是被困在這結界之中,起先還能和桃紅說說話,待上了船之後,便是桃紅也被夜昭調走了,她估摸著現在就是自己一個人在這件房間裡。
“司空陽。”她捂著脖頸,用氣聲喊著他。
“嗯,我在。”他用低沉的聲音回答道。
他沒有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去開啟檢視,這船上的人不少,這樣一來自己的行蹤暴露無疑,現在也就盤著朗星和他心有靈犀一回,能多拖住夜昭一會兒。
司空陽驟然想到之前洛花閒著無事做的一堆符咒,其中有一個頗為令世人不齒,是些齷齪心思的人研究出來的偷窺符,根據制符人的境界,可不被此人境界以下的人察覺到。
那邊澹臺夏聽到了他的回應,嘴角稍微翹起了一下,她很快就說出在自己剛才的思考:“我被困在夜昭的結界裡,但我可以聽見外面的聲音,現在我周圍很安靜,所以我應該是一個人在一件房間裡。還有,我是被轎子抬著進來的,所以這個房間很大,大到足夠放下一頂軟轎。”
“好。我知道了,會稍加留意你說的線索。”司空陽柔聲回道。
他還想著偷窺符的事情,洛花興致勃勃給他的時候,修為已是金丹大圓滿,司空陽思考了一番,便拿出了這個東西。
總歸現在他在暗處,若是教人發現了,也可先下手為強,只一兩個元嬰仙人,他還是收拾得了的。
這個符咒從面相上來看就讓人很不舒服,它不像別的符咒上寫的是複雜讓人看不懂的符文,這個符咒上就是極其簡單的一隻眼睛,且眼睛是睜開的狀態,讓人只看著就覺得一陣惡寒。
司空陽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他把一疊厚厚的偷窺符從儲物戒的深處拿了出來,路過一扇房門便貼一張,待這一層的房間被貼滿之時,他手中的符咒已經所剩無多。
而且他現在有一種很奇怪的直覺,怕是一會兒夜昭就會帶著元嬰仙人來搜查這裡了,他沒剩多少時間了。
於是他果斷來到最近的符咒面前,眼睛貼上符咒上畫著的眼睛,便可以直接看見房間裡的情形了。
這是一間空房,司空陽有些失望。
接下來的幾間房也是如此,他漸漸有些不耐煩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是不可能在夜昭過來之前找到澹臺夏的,得重新想一個辦法。
對了!他突然想起來,澹臺夏曾說過她現在的元素親和力要比林向晨的還要高,若是能利用這個……
他趕緊問了澹臺夏。
“我不知道。”澹臺夏苦笑了一聲,在一開始被夜昭用結界困住的時候,她就嘗試過用破解,但是沒有用,夜昭對於元素的親和力要比她的高,那些元素根本就被結界擋在外面進不來,更別說攻擊了。
“不用你攻擊,你試著把水元素聚集在一起,讓它們成為一根線,我也會凝集我這邊的水元素,到時候你讓它們來尋找我這邊的線頭,我便能找到你的方位了。”
合歡宗的標記早就沒有作用了,司空陽能找到澹臺夏在那裡,還是多虧了朗星這個他出逃的元嬰。
所以現在的標記也就是能說個話,對於現在境地也是無可奈何。
“好,我試試。”澹臺夏放下捂著脖頸的手,慢慢召喚在空氣中四處飄散的水元素小圓球。
它們感應到了澹臺夏的呼喚,便一個接著一個的來到她的眼前,很快,轎子裡面的黑就多了一片藍色,澹臺夏的心情也被這片藍色慰藉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