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是後半夜，街上基本上一個人都沒有。不過這樣對段雲飛來說反倒是好的，反正他也不找誰敘舊聊天。

夜晚的街道，與白日的熱鬧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說是陰森森的。不管是店裡還是各戶人家，這個時候都已經閉門關燈，只有黑夜中掛著的一輪彎月撒下來黯淡的光。

段雲飛在這樣荒涼的街道上走得卻也愜意，只不過他走著走著，卻發現了熟悉的人影。

他爹的偏房，一直以來都沒有過孩子的陳秀娥。

在看見這個人的一瞬間，段雲飛的眼底就染上了一層怒色。幾年前的事情忽然間浮到眼前，段雲飛握緊了拳頭，忍下漸漸湧上心頭的怒意。

現在要思考的是另一件事，陳秀娥這麼晚為什麼出現在距離他們鎮這麼遠的玉壺鎮？而且還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

如果是正事的話，完全沒有必要大費周章地把時間選到晚上。而且以段雲飛對這個陳秀娥的瞭解，她根本就不會幹好事。

大概是段雲飛來的時間不趕巧，此時的陳秀娥不像是偷偷摸摸幹什麼事的樣子，反倒是事情已經談完的樣子。段雲飛看著她離開的方向，似乎是打算回段家。

段雲飛很好奇這個時候陳秀娥來做什麼，可他也清楚，肯定有馬車在不遠處等著陳秀娥，如果這個時候讓她跑了的話，萬一她計劃著什麼不好的事情，那他一點兒準備都沒有。

他必須追上去問個究竟。

段雲飛是個行動派，而且輕功也極好，幾乎在下定決心後一眨眼功夫，就來到了陳秀娥的身後。

陳秀娥本來就有點兒做賊心虛的感覺，而且現在還是一個人走在這麼黑的道路上。她正後悔為什麼沒有讓人在近一點兒的地方等的時候，忽然就感覺背後一陣陰風吹過來。

還沒給陳秀娥反應及回頭的時間，她就已經被人給制住了。一瞬間，陳秀娥心裡驚恐不已。

“你是……”

“段雲飛。”

聽到這個回答，陳秀娥的腦子瞬間炸開了，瞬間被名為恐懼的情緒佔據。難道她來這裡的事情段雲飛都是知道的？知道她想做什麼所以選在這個時候來除掉她？

要不然的話，段雲飛怎麼會偏偏在她準備走的時候出現呢，而且正常人誰會在這個點兒出門？

“你，你來做什麼……我，這回可沒招惹你啊……”陳秀娥害怕到說話都結巴了。

段雲飛冷下臉，這個女人，絕對是心裡有鬼。

“沒招惹我？那你慌什麼？”

“我，我只是害怕，誰大晚上突然被人抓住都會怕吧？”陳秀娥硬著頭皮反駁道。

段雲飛狀似理解地點了點頭，“確實。”

陳秀娥稍稍放下心來，可她還沒來得及高興呢，段雲飛的語氣就是一冷，“可是心裡沒鬼的人誰都不會這個時間跑出來吧？這個鎮上我沒記錯的話，你就認識我一個吧？那麼你要做的事是對我不利呢，還是對段家不利呢？”

陳秀娥心下一片慌亂，被段雲飛這樣咄咄逼問，她幾乎要招架不住了。

可現在除了回答段雲飛的問題以外，陳秀娥別無選擇。

“我，我什麼都沒做啊，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呢……我是段家的人，要做也是做對段家有益的事情，你說是不是啊？”

“是麼。”

“那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