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成嗎,別玩那些彎彎繞繞的。”
三皇子府後花園。
和君御相對著坐在涼亭內,莊越眼看著君御坐在那,細細的品茶、觀賞周圍那府中園內的風景,卻唯獨是一言不發。就好像,雖然將他叫過來了,但卻將他當做空氣。
而對於莊越這種沉不住氣的性子,肯定是耐心有限了,“你要是說沒事,那我就走了!”
說話間,莊越猛然從石凳上站起。
“說說吧,你的目的。”君御緩緩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薄唇輕啟淡淡吐出幾個字來,“雅兒心思單純,隨隨便便就聽信了你的那些話,本殿可不是傻子。”
“本殿警告你,不管你打的什麼主意,你若是敢傷害她分毫,本殿定讓你生不如死。”
被他這話給逗笑了,莊越轉過身來重新看向君御,大步湊近過去,“大哥,你這話說錯了吧,同樣的話,是我應該原封不動的送給你的吧!”
“雖然此番,你和姐在玉山遇刺,是調查案子當中受到了埋伏、被對方攻了個措手不及,但你有沒有想過,罌粟種植案那麼棘手的大案子,有多少雙眼睛都在盯著呢,你們二人孤身前往調查,還想著全身而退?身為堂堂一國皇子,你不會連這點都想不到吧?”
他越說越來氣,“既然明知道一路上萬分兇險,你又為何要帶著姐前往?為何讓她冒險!”
被莊越這番話堵住了嘴巴,君御一時間啞口無言。
這個問題,就算莊越不說,雲雅失蹤的這幾日時間裡,他也在心裡面自責了無數次:若是當初,他沒有因為雲雅的三言兩語而動搖,沒有帶著她一同前往玉山調查線索,之後的事情便也就都不會發生了。
而今,被這認識時間尚短的小子給戳破了,他是真的不知該如何反駁。
見君御不語,莊越繼續道,“我承認,我對姐是有所企圖,圖在那荒無人煙的樹林深處,我遇到了一個性格跟我划得來的人,圖我可以多個相互照應的人,可你呢?你口口聲聲說著多麼多麼的愛慕她,卻有意無意的做著傷害了她的事情!”
被莊越給說中了,君御還是第一次,面對一個人的言語攻擊,卻無力反駁。
“這次的事情,他確實判斷失誤,險些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後果,但並不代表這個,就將成為否定了他對雲姑娘那份真摯感情的理由。”
顧其聲那低沉而雄厚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君御和莊越紛紛朝著聲音的方向看了去,只見他人就站在不遠處的石拱橋上,雙手背後、正朝著這邊走過來。
他緩緩來到了君御身邊停下,一副平日裡面那淡然的神色,看著莊越。
“兩個人對彼此的感情,從來都不是用這些來衡量的。雲姑娘受傷,他確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在其中,但卻不該因為一件事情,就否定了他之前待雲姑娘所有的好。”
“雲姑娘是個敢愛敢恨的女子,性格直爽,做事情果決、絲毫不拖泥帶水。倘若殿下對她不好,你覺得她為什麼到現在都還沒有走,還依舊在遭受了那樣的情況後,仍毅然決然的要回來?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她很清楚,她與殿下彼此之間,是真心對待對方的。”
莊越別過頭去,“人們常說,戀愛中的女子智商都很低,姐就是被你們的花言巧語騙了。”
“你們一個兩個那嘴巴總能說的天花亂墜的,反而是我姐,她一個人勢單力薄的,想要被你們哄騙,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他毅然決然,“總之,我不相信你們這些三皇子府的任何人,說的任何一句話,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你們都已經把我姐給騙得那麼苦,我不會相信你們。”
話音落地,他轉而朝著後院走去。
“終有一天,我一定會找出來你們的破綻,在我姐面前揭發你們,讓她看清楚你們的真面目!我要讓她趕緊清醒過來,讓她知道她現在的忙忙碌碌都不值得!”
君御雙手環胸,無奈搖了搖頭。
看樣子,這個莊越是鐵了心了,就覺得他對雲雅不好,想要拆散他們兩個。不過從剛剛的對話當中,他倒是能夠看出來,這小子確實是如同雲雅所說那般,心思通透而純粹,彷彿沒有一絲一毫的雜質。
大概也就只有像他這種,從小几乎與世隔絕著長大的,內心才能如此乾淨吧。
一邊的顧其聲卻雙手環胸,沒好氣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這死孩崽子可真的是……跟塊狗皮膏藥似的,難搞!”
“死孩崽子?難搞?”君御樁頭看向顧其聲,微微鎖眉,“這都什麼詞,你從哪學來的!”
“還能有誰,你家雲姑娘那唄。”他聳了聳肩,“你家雲姑娘可真是個寶藏,有時候,我都想把她腦袋撬開,看看裡面到底都裝著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這一堆各種各樣的說辭,都是從哪學來的。她就算不能像大家閨秀那樣文文靜靜的,也好歹有點女孩子的樣子啊……”
說著說著,便察覺到君御神色和眼神的變化,他連連改口,“我的意思是,如此古靈精怪、不拘小節的奇女子,真是世間罕見呢,簡直是無上珍寶。”
他可真難……
虧得剛剛那小子在這時候,他還幫著君御說話,結果君御這個沒良心的翻臉不認人,就因為他說了雲雅幾句不是,那臉色都差得,快要把她給生吞活剝了!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雲雅這都沒等正式過門呢,他便如此的寵著、愛護著,容不得別人說一個不字,要是日後真的進了這三皇子府的大門,她那豈不是就算上房揭瓦,君御都只會在旁邊,笑著說沒事?
君御雙手背後,不由得感嘆,“不管怎麼說,既然雅兒想留下莊越,如若調查結果他確實沒問題,那便留下罷。”
顧其聲卻震驚,“你說他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