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卓元咎。”
“卓元咎,原來是本州總督家的公子,幸會。”一聽名字,裴子云有點印象,是總督卓度之子。
此人是一個道痴,喜愛長生之道,藉著家世得了不少道典副本,天才橫溢,靠著些副本沒有人教導,就能修法入道,是世俗宗師一流的人。
原主記憶裡此人卡在開天門步,始終不得進步,之後囚禁,就不清楚具體了。
卓元咎見裴子云沒有回答,說:“還請解元公大局為重,勿壞了修行,豈不聞道法不沾貴人,他雖是獄官也是朝廷官吏,殺之不祥。”
聽話,裴子云才知道,原來卓元咎並不知道自己被追殺之事,此時笑著:“我豈是妄殺之人。”
“你可知道此人暗中追捕我之事?我雖是舉人,真要抓捕我,只要讓省學政革了我的功名通牒就是,可為什麼此人私下捕殺?”
“什麼,有此事?”卓元咎震驚,他遊歷在外,不知此事,不過有些風聞,看著裴子云就皺眉:“難道段時日,城中緝捕的大盜,是解元公不成?”
“是我,這裡面自有緣故,卓兄還是不要亂插手。”裴子云輕笑,總督之子,武功上雖可殺了,但不是敵人,沒必要招惹。
“你可知我為何要殺他——他們奉命行事,我也奉命行事,人必須殺了,公子,你是想捲入太子和璐王鬥爭麼?”裴子云說,借了太子的虎皮嚇人,而且嚴格說,這話也不算錯。
聽著裴子云的話,卓元咎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退開了一步,嘆了一聲,不再說話,就算自己是總督之子,捲入旋渦也沒有下場。
這時田宏掙扎取了刀,突一聲嚎叫,撲了上去,只是劍光一閃,鮮血噴出,這人就撲倒在了地上。
“世上少了誰都一樣。”裴子云嘆著,眼前一亮,一個梅花就顯了出來,當下一點。
資料框上:“任務:誅殺應、雍、梁三州棋子(完成)”
“咦?這次不用斬殺黨羽?”裴子云看了一眼,突醒悟過來了,這人是獄典吏,雖有手下,但都是朝廷公人,他一死,整個勢力就瓦解了,不需要自己進一步趕盡殺絕。
“也罷,我殺的也累了。”雪隨風飄落,裴子云轉過身,伸出手指在虛空中一點:“提取!”
一時間梅花虛影就在自己眉心出現,轉眼又徐徐消去,有心無意間,法訣潺潺溪水,緩緩流淌。
肉眼不可窺見處,隱隱有春風拂來,幾乎沒有感覺,有點是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這是?”裴子云疑惑,一種感受襲上心,剛才似乎打破了某一個壁壘,當下就又一點。
半透明資料框,帶著淡淡的光感重新在視野中漂浮,資料在眼前出現,仔細看去,沒有發生變化,想了想,就對著某項一點。
“神通:斗轉星移第一重(完成度0.01%)”
再等了等,完成度0.02%,又跳了一下,看著這個,裴子云心中興起了驚濤駭浪,因匯聚而來潤澤讓自己感覺想要呻吟出來,能感受到一點點力量被陰神汲取轉化,一絲一毫凝實,而最明顯的數字,就是斗轉星移在不斷增長,雖非常緩慢,但無時無刻不在進行。
“原來這樣,陰神不斷增益神通,契合福地,福地又給與神通和靈氣滋養。”
“這本是這世界地仙之道,可梅花竟能開闢出又一條道路。”裴子云不由真正笑了起來,帶著金屬一樣絲絲顫音吟著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閒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
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
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吟完就是轉身離去,卓元咎聽著詩篇,一時間震驚,見著裴子云衣衫破爛的身影,快要出了衚衕,呼喚:“解元公真是詩仙,你殺了人,怕有著不少麻煩,我有間清靜別院,可以去休息一下。”
裴子云聽了一怔,轉過來看著,問:“哦,你不怕麻煩?”
卓元咎笑了起來:“我父親是官場中人,也算是太子的人,我是不想捲入麻煩,但臨時給解元公一處偏靜之地休息,還是能辦到。”
“請入車吧。,我別院子是在城外,小住幾日,正是適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