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大野沢隆志看著山田信一,微微的鞠了一躬,將門開啟,身子一側,讓裴子云進入其中。
裴子云面對大野沢隆志的邀請,緩緩踏入房間。
眼前這人房間異常簡陋,除基本生活用品就沒有別的東西,當進入房間時,裴子云一眼就看到佔據房間最大位置的書架,只是此時書架上零零散散,並沒有擺滿書架。
而在書架不遠,一個還在燃燒的火盆,引起了裴子云的注意。
再環顧看下,書架上排列有些異樣,書架有四層,下兩層佈滿書籍,且排列得整整齊齊,沒有一絲雜亂。
上兩層已空了一小半,擺放也雜亂不堪。
裴子云又望了望不遠處的火盆,裡面還殘留了一些灰燼,明白了。
大野沢隆志見裴子云注意到火盆,眼角微微抽搐,但一閃即逝。
轉而,大野沢隆志有些歉意說著:“很抱歉,山田君,剛才在清理一些檔案,焚燒了一些,但還沒有處理乾淨,讓你見笑了。”
“屋子裡東西不多,也沒有好招待,唯一可以值得稱道就是玉山茶了。”大野沢隆志轉身向房間一角而去。
對玉山茶,裴子云有過一些瞭解,因山田和彥愛好不多,品茶就是其中一樣,最推崇的就是玉山茶,家中每年在茶葉上消耗就是一筆不小支出。
玉山茶是日本茶之一,生產京都府南部的山城,茶樹栽培要追溯到鎌倉時代。
其後經過不斷改良,在室町時躋身高階茶,起源於將軍家,在新川幕府時代,就成了貢品。
大野沢隆志倒茶,注水,口中說著:“山田君,您請坐。”
裴子云坐在這房間唯一沙發上,背對的大野沢隆志泡兩杯茶,問著:“我很好奇,山田君,你是怎麼樣找到我呢?”
“冒昧問我並不禮貌吧?”裴子云問著:“你就是木戸浦茂典上司吧?”
“最近操縱輿論與民眾,想要攻擊我與家人的就是你吧?你是誰,為什麼要對我不利呢?”
裴子云雙眼盯著大野沢隆志。
“原來,山田君連我的名字也不知道,卻找到了我嗎?”大野沢隆志聽了,臉上掛著微笑,有些惆悵:“還真是讓我震驚啊,能說說為什麼嗎?”
“對敵人的話,沒有必要告訴底細吧?”
“說的也是。”大野沢隆志認真的想了想,把茶端了回去:“山田君是我的敵人,自然不必告訴了——請慢用。”
茶很不錯,能聽見茶葉展開的噝噝聲,裴子云靜聽著,觀察著杯中水色,幽香清冽沁人,說著:“其實我知道你的來歷,只是不知道具體——無非是又一個平行歷史的人吧!”
“對這世界來說,你也不過就是一個孤魂野鬼罷了。”裴子云開始品茶,只呷半口就覺滿口留香,與平常之茶迥然不同,才繼續說著——對整個國家,這些倒幕軍其實也只能潛伏在黑夜裡,就算有著一些盟友,倒幕軍也不能成氣候。
聽著裴子云這樣的話,大野沢隆志眼神變得尖銳起來,悶哼一聲表示不同意:“不,山田君,我得過您的情報,對您的武藝和文才非常佩服,的確是文武兼備的武士,不過,我覺得你這點上,就大錯特錯了。”
“我們不是孤魂野,我們才是正統。”
“這世界在的歷史,其實是人為扭曲了,歷史上本來沒有新川大將軍和新川幕府,更不可能扭轉幕府的失敗。”
“山田君,你有這樣的才能,何不棄暗投明,加入天皇的帳下呢?”
“武士,只有投靠合適的主人,才能擁有價值,要不,就是野狗而已,山田君,請認真考慮下,拜託了。”大野沢隆志認真說著,重重低首表示隆重。
“哪個天皇?”
“是本世界的天皇,還是你的世界的天皇?”裴子云聳聳肩問著。
“據我所知,由於歷史變革,歷代天皇也不一樣吧,你們準備把幕府以後23代不同的天皇,全部抹殺嗎?”
“這也不是人臣之道吧?”
大野沢隆志再次沉默,身天皇的臣子,對此完全無法駁斥,裴子云打了個小小的呵欠:“最重要的是,所謂的正統,無非就是佔據現實的最大力量。”
“我之所以說你們是孤魂野鬼,就是因你的歷史,你背後的力量,在這世界,根本不被接受,也不受重視。”
“歷代受你們感染影響的,於是說是為了你們正統,不如說與你們一拍就合,共同反幕——畢竟幕府也有許多人不滿。”
“為了共同的敵人,所以聯合起來。”
裴子云早過了因正統歷史而重視的中二年齡,歷史無善無惡,只認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