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覺得……朕加重賦稅，壓迫了百姓？呵呵！那你告訴朕！不加重賦稅！他們如何能服從！？不加重賦稅！你們這些人吃的喝的！從哪裡來？！身為我崇淵的子民！就應該為我所用！逆我者！死！”

“皇上！”

陳大人一咬牙直接站了出來，撩起官服跪在了地上，扣手弓腰。

“皇上三思啊！加重賦稅！民……必反啊！”

“來人！把他給我拉下去！聽候發落！”

陳大人一驚！卻已經無力反抗！只能被殿外進來的侍衛拖走，離開殿堂之前，他看到了這個朝堂中的眼神，他開始明白了，什麼叫做絕望……

“哈哈哈哈哈哈……果真如此！崇淵時代！不及當年景元一半啊！哈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極！”

“放肆！將他給我拉下去斬了！”

龍顏大怒！一時間所有人都低著頭不敢說話！

這陳建怕是瘋了！朝堂之上居然敢如此頂撞聖上！這不是找死嗎？

殿下之人有唏噓，有得意，更有無奈！

經過陳大人這一遭，已經無人敢上奏，即使是有事，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自討苦吃，退朝之後，大臣們紛紛散去，一路感慨如今這日子過一天就是一天了，保不齊那天就沒命了，畢竟現在前朝皇子現身，夜聞天……恐怕要再次大開殺戒了。

寧可錯殺一百，不能放過一個！這是當年夜聞天作為大將軍時的至理名言！也正是因為他的驍勇善戰，殺出了一條血路，乾淨利索，讓人聞風喪膽！所有人都尊崇他！懼怕他！聽到他夜聞天的名字就能嚇得雙腿發軟！

他帶著他計程車兵，佔領了一個又一個城池，緝拿了一個又一個奴隸！本以為景元帝會對他大大獎賞！卻不曾想景元帝居然勸他收手？！

這個時候菩薩心腸！在他看來絕對不是什麼善良！就是軟弱！他身為一個吳赫赫有名的武將！怎麼可能會放下手裡戰爭的刀刃？！

他不聽景元帝的勸阻，依舊繼續往前殺，直到景元帝想要讓他告老還鄉，他最終將那把屠刀舉向了景元帝！

軟弱膽小的男人！不配做王！

可他坐上了這個皇位以後，卻發現沒有人尊崇他，甚至有人覺得他一介武夫，空有一身蠻力！蠻力如何治國？與保證有何區別？

一氣之下，他將那些散佈流言之人全部斬首示眾，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這樣說他了，所有人看他的眼神又恢復了從前模樣，他能看待他們的恐懼，這江山……已是他夜聞天的江山！沒有人可以取代！

同時他也開始明白，暴力和殺戮，是可以讓一個人屈服的，若有反抗，那隻能說明，壓迫不夠。

他唯一的兒子夜天耀在這點上，與他如出一轍，這讓他很欣慰。

崇淵帝謀朝篡位，坐擁江山，這是舉國上下全天下皆知的秘密，因為夜聞天殺戮嗜血的本性，沒有人敢把這個秘密掛在嘴上，皆言崇淵帝武功高強，治國有道，百姓所望！

“既然如此，那他為何還如此急躁？非要對慕容舊朝的人趕盡殺絕呢？”

九兒聽了袁芷所說的關於當代皇族的故事，彷彿那是上一世的事情。

袁芷輕輕的吹了吹手裡的茶，抿了一口勾起唇角，依舊是端莊安詳的樣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反之也是理，崇淵帝有心病，終日擔驚受怕，鬱結成疾，縱使再好的靈丹妙藥，也醫治不了心病。”

九兒看著茶杯裡冒出來的騰騰熱氣，熱氣朦朧裡的茶葉，像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深淵，她抬眼看著芷姨，依舊是那般安詳的神情。

“既已是一國之主，權利至高無上，金銀珠寶應有盡有，後宮佳麗三千，天下所有人對他唯命是從，那他在怕什麼？”

“心病之人無法從常人角度理解的，越是坐的高的人，越是怕會摔下來，以一種非常手段奪來的東西，自然也會怕別人奪去，雖然一切都有了，可是安全感這東西……恐怕永遠也不會有……”

九兒耷拉著頭，認真思索著袁芷的話。

“芷姨……這是今日我滿十八歲你才講給我的嗎？”

“怎麼？不喜歡？”

袁芷放下手中的茶杯，轉過臉看著她。

“不，我很喜歡，只是很多問題……我只是聽你講……”

“如何……看來你有想法？”

“芷姨……我……”

九兒咬著嘴唇，眼神中交織著不解與掙扎，最終她還是定定的看向袁芷。

“芷姨，我想出去闖闖了，一個人。”onclick="h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