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菊一臉曖昧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坐在旁邊假裝睡著的謝文山,轉眼道:
“跟你和謝大哥是一樣的關係!”
九兒臉一紅,縮回了腦袋幽幽道:
“那……那他們是朋友嗎?”
“是意中人……”
“說什麼呢?我還以為你跟你哥不一樣呢……怎麼整天腦子裡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商菊憋著笑,回頭看了看臉紅的跟什麼似的九兒,輕咳了一聲道:
“謝大哥不是在睡覺嗎?怎麼突然就醒了?這樣偷聽別人說話可不太好……”
謝文山神情一滯,摸了摸鼻頭,不自然的眨了眨眼。
“我可沒有偷聽你們講話,是你們聲音太大了,吵醒我了……”
“哦……是嗎?”
商菊很明顯的不相信的語氣,謝文山一直不自在的用手摸著鼻頭,像是不屑一顧。
馬車走到半山腰的一處懸崖時,四周的變得空曠起來,商菊和謝文山幾乎是同時眸光一沉,對視一眼之後,毫不猶豫的躍上了山腰的懸崖處,俯視著山崖下的一切。
處在他們馬車相反的山腳下,大約有八九個身穿黑衣計程車兵,騎著馬從山腳下急速趕過,沒有注意到在他們上方的馬車。
是影衛,他們所去的方向,是南梁。
人走遠後,商菊才和謝文山從山崖上落下來,謝文山一個健步衝上去直接掀開了車簾,小丫頭在裡面睡得迷迷糊糊的,絲毫沒有察覺到馬車上兩個人的來來去去。
謝文山不自覺的彎起了唇角,模樣甚是欣慰,商菊在一旁搖了搖頭,三個人繼續趕路,影衛現在已經到了南梁,看來他們猜的沒有錯。
夜聞天的即使到了南梁,現在也沒辦法能把他們怎麼樣,他拿不到南梁勾結慕容舊族的證據,加上現在南梁王是南翎軒,他的生母,是慕容景辭的親姑姑。
東皇那邊暫且有夜聞天自己的人在看著,目前不構成威脅,所以所有的目標都在中原和南梁之間。
白老夫人到南梁之後,便一直跟浣太后在一起,這些年,許久未見的二人,變化太多太多,經歷的,也太多太多。
“白夫人,多謝你這些年來對景辭的照顧,這一趟,你們也受了不少的苦,我心裡,真的有些過意不去……”
浣太后拉著白老夫人的手,雖然兩個人與之前已經完全不是一個樣子,但是情誼,依舊深重。
“何來多謝之說,我白家世代為將,這是我們應該做的,身為臣子,我們當年也是有愧與慕容皇朝,夜聞天實在太殘暴,老爺子又不喜歡與人為爭,告老還鄉,實屬無奈之舉啊。”白老夫人的眼神充滿了愧疚,當年確實是有難處,但是現在落得這般,也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夜聞天當年揚言征戰天下的時候,他們就應該察覺到他的野心。
“當年,先王在世時,我曾經想過讓南梁幫上忙,但是……身為王妃,而非王后,先王自來膽小怕事,不愛與中原交戰,又怎會為我一個妃子而押上整個南梁呢?”
“先王走後,我帶著翎軒走到現在,局勢尚未穩定,前面的路還很長,只求這大權,能早日迴歸到慕容皇朝的手裡,百姓才能安居樂業啊……”
浣太后看著簾子外的天色,不禁嘆了一口氣,神色黯然。
“景辭這孩子,表面冷漠,可是內心還是太過仁慈,他顧及的東西太多,不想夜聞天父子,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白老夫人的腦海裡浮現出當年的情景,夜聞天帶著戰士殺到皇城,到處都是屍體。
他們冒死將慕容景辭帶了出來,這一輩子,她從未感受過到那種恐懼。
“這個孩子,吃的苦太多了……唉。”
白老夫人扶著額頭,連連搖頭,浣太后輕輕的握著老夫人的手,兩個人彼此安慰著。
只是祈願一切快點結束,又希望那一刻……晚點到來。
戰爭不可避免,傷亡……是一定會有的……
謝丞相呆在自己的房裡,看著那幅畫一直髮著呆,老嬤嬤端著茶,磨好了硯墨,備好了紙筆,站在一邊默默的等候著吩咐。
“陽大人還在外面嗎?”
謝霍的目光從畫上挪開,看著老嬤嬤的臉。
“一直都在,未曾離開,奴婢已經勸過好幾次了,現在外面,日頭正曬呢,陽大人依舊未曾動搖啊。”onclick="h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