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枝痛苦地呼喚了一聲。
其他靈獸也都很累了,疾風的倒下更是讓他們難以支撐,很快,小鳳和大鴨都接連力竭了。
只剩下大壯還在苦苦支撐。
任枝和大壯背靠著背,多年培養的默契,和同伴的倒下,讓他們發揮出了百分之二百的實力。
可惜,這樣也無濟於事。
沒了其他三隻靈獸,蛇的數量好像越來越多了。
任枝的掌心被粗糙尖銳的石塊劃傷,手背上也血肉模糊,手指關節在千萬次的擊打之後,已經露出了森森白骨,腳踝上甚至還咬著半個蛇頭。
大壯體積大,又時刻護著任枝,身上早已經被咬得千瘡百孔,浸透了血液的長毛糾結在一起,血珠順著從上面滴落下來。
終於,他也支撐不住了。
閉上眼之前他最後看到的畫面,是任枝不顧身後的攻擊,撲向了他……
……
大壯倒下的那一刻,任枝終於明白了,上輩子大壯看著自己死去卻無能為力,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任枝也倒下了,她放棄了。
大家都死了,她不知道自己的堅持到底還有什麼意義。
仰面躺倒在大壯的身上,她看著迅速聚攏到面前的蛇群,竟然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微笑。
細長冰冷的蛇信在臉頰擦過,任枝閉上眼,突然想起了上學的時候,第一次在生理課上用蟾蜍做實驗。
第一次操作,她下手幹淨利落,
時間好像過去了很久,任枝睜開眼。
下一秒,她立刻從大壯身上爬了起來。
蛇群在撤離!
不知道為什麼,蛇群似乎一下子對她失去了興趣,頭也不回地撤走了。
任枝死死盯著它們的身影,直到蛇群完全退去,一點兒都看不見了,才腿一軟,靠著大壯的身體一屁股坐了下來。
一股舒適的感覺流經身體各處,毒素盡數退去,任枝忍不住驚奇地觀察著自己完好如初的手掌。
背後的大壯動了動,也清醒了過來,拱了拱任枝的手,他喉嚨裡發出了舒服的嗚咽。
一旁昏迷的疾風也醒了過來,但是他實在是沒有力氣了,動了動眼皮表示自己還活著,就繼續在原地趴著。
大家都醒了過來,身上的傷口迅速消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任枝緩了好一會兒,才從強烈的情緒中抽離出來。
想到剛才那場你死我活的搏殺,任枝喃喃自語:“這算結束了嗎?應該是吧……還有那些蛇,它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大鴨毫無形象地四肢攤開趴在地上,聽到任枝的話,他也疑惑地歪了歪頭。剛才蛇群好像突然就變弱了?
這時,一段意念鑽進了任枝的腦海,解開了她的疑惑。
“御獸者需要將靈獸當成真正的家人,與靈獸同進退,同時還必須有一顆守護的心。這樣才算是一個合格的御獸者。”
任枝恍然大悟,考驗中的敵人由她的恐懼而生,所以一開始,那些蛇群那麼強大,是因為自己只想著逃避,她越害怕,敵人就會越強大。
而當自己終於鼓起勇氣面對的時候,她和靈獸的力量才完全釋放了出來,才能與巨蛇一戰。
最後一個要求,守護的心,在最終的絕望時刻,她不顧一切保護大壯,終於達成了這個條件,結束了這場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