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變異後變化不大,但應該是成功了。”
經過一番溝通交流後,羿寒找到不知道什麼時候躲了起來的任枝,告訴她道。
“好,謝謝你……還有你那位朋友。”
任枝作為御獸者,原本是不需要他翻譯傳話的,但是她一看到高腳蛛那些放大的身體部件,她就控制不住打冷顫。
更別提集中精神去感受變異高腳蛛的內心了。
看到她這個樣子,羿寒竟然破天荒地開了個玩笑:“奇形怪狀的感染體你都不怕,還怕這些等比例放大的蜘蛛?”
任枝不假思索地反駁道:“那能一樣嗎?大蜘蛛我第一次見,感染體我可是……”
“嗯?可是什麼?”
可是已經看了好多年,都被迫習慣了。但是這話可不能說。
任枝趕緊轉移話題把羿寒打發走,羿寒還以為她是害羞了,沒多想就走了,走的時候嘴角還噙著一個輕鬆的笑。
有些事情你不去想的時候,會產生一種錯覺,彷彿你已經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可一旦有什麼別的事情激起了你的回憶,你就會發現有些事情是忘不掉的,他們深深的刻在你的腦子裡。
就比如說任枝第一次直面感染體的回憶。
有的人生來堅強,有的人不是。任枝就是那種並不堅強的。
她稍顯冷漠而又有些強硬的性格全都是後天養成的,所以在第一次和感染體正面交戰的時候,她心中充滿了恐懼,渾身戰慄,僅僅三分鐘的戰鬥之後,她甚至連站都站不穩,要不是因為胃裡空空,什麼都沒有,她差點吐了一地。
動手屠殺和在手術檯上為了救人而切開一個人的面板血肉,那是完全不一樣的感受。
後者是漸漸熟悉起來並能夠以平常心面對的,而前者,根本沒有給任枝任何適應的時間,非常突然的,她就被迫走上了戰場,被迫在與感染體的廝殺中闖出一條生路。
回憶起第一次接觸感染體,任枝幾欲作嘔。
這也導致她今天心情一直很差,天黑以後,她早早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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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枝是被羿寒叫醒的。
“快醒醒,別睡了!”
任枝一睜眼,面前就是羿寒那張放大的俊臉,一向平靜而且面無表情的臉上,竟然出現了震驚和慌亂。
隨即幾件厚衣服就被兜頭丟在了任枝身上。
任枝突然打了個寒顫,她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山洞裡面竟然冷得可怕。
羿寒已經在山洞裡升起了火堆,就挨著大壯,火光照亮了山洞,卻不足以驅走極度的寒冷,撥出的熱氣清晰可見,任枝這樣的體質都扛不住了。
她粗略估計,現在山洞裡的溫度至少有零下三十度。
趕緊哆哆嗦嗦地將羿寒丟給她的衣服穿上,任枝起身挨個檢視了一下靈獸們的情況。
大壯非常抗凍,基本沒什麼問題,嘉寶和大鴨原本是靠著大壯睡的,可能是半夜裡太冷,不自覺地就鑽進了大壯的毛裡,現在睡得正香。
只有疾風,他在成為靈獸前就是不耐寒的品種,成為靈獸後,這個弱點依然保留了下來。
但是他性格又比較孤傲,寧可挨凍,也不肯鑽到大壯懷裡取暖。
任枝一句話就搞定了他:“疾風,你鼻涕快掉地上了。”
疾風身形一僵,乖乖地靠近了大壯,但還是堅決不肯待在大壯肚子底下,這是他最後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