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死自己了。

崔牧野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越掙紮越深陷。

彷彿落入了無盡的深淵。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他緊緊抱著自己的膝蓋，渾身止不住地顫抖，指甲狠狠掐進肉裡。

血肉模糊依舊毫無所覺。

蕭九卿內心一片兵荒馬亂。

崔牧野現在一定恨死他了。

他真的好害怕失去他。

是他太著急了，嚇到他了。

“你沒有錯，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我不該不顧你的感受，強迫你留在我身邊。我放你離開，放你自由，以後都不會再打擾你，你不要再傷害自己好不好？”

蕭九卿再也忍不住，眼中滿是悲痛，心疼地一把將人緊緊摟進了懷裡。

最後一次，再讓他最後縱容一次。

如果他的愛讓崔牧野這麼痛苦，他的愛還有什麼意義？

他只想要他幸福就夠了。

被蕭九卿擁入懷裡，崔牧野聞著他身上淡淡的冷檀香，很是安穩舒心。

眼神也逐漸變得清明。

他終於從那個魔咒裡一點點解脫出來。

看到蕭九卿如此痛苦如此自責，崔牧野心裡微微泛酸。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無堅不摧的蕭九卿，如此脆弱的一面。

他微微從他懷裡退出來，看著他的眼安慰道。

“我沒事了，你不用太過自責，剛剛的事和你無關。”

崔牧野很清楚自己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什麼。

他並不排斥和蕭九卿親密，甚至還很是喜歡。

這並不是他的錯。

“真……真的？”

蕭九卿不敢置信地望著崔牧野。

現在的他跟剛剛的那個他，彷彿是兩個人。

完全沒有了那種了無生機的感覺。

蕭九卿知道，崔牧野剛剛的異常如果不是因為他，或許跟他在崔家的經歷有關。

現在崔牧野的狀態明顯不好，他也不敢問太多。

他只想要他好好的。

“嗯。”

崔牧野點點頭，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那是他最不願回憶起的曾經。

“那……那你還願意留在我身邊嗎？”

蕭九卿小心翼翼地開口，甚至還帶著幾分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