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蕭皇后的話已經沒用了,不管她支援哪個兒子登基都會生戰爭,因為其它的兒子絕對不服,支援這個皇子的大臣也絕不服,關係已經升級到了仇恨,如果不出兵討伐,就必須要拿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單憑皇后的態度已經無法決定皇位歸屬。
湊熱鬧的人不上是耶律德光的兒子,甚至就連耶律德光的兄弟和侄兒都有稱帝的野心,整個契丹變成了一鍋漿糊,像是每個人都想登基稱帝,根本不知道下一位皇帝是誰。
蕭皇后並非不想立帝,而是不敢。如今這些人只是互相敵對,如果蕭皇后立帝的話,這些人恐怕就會在戰場上相見。真怕契丹步吐蕃後塵,藩王割據,以至無法整合,到時候就不是契丹佔領幽雲十六州,而是中原人來搶奪契丹的土地了。
耶律真也完全沒辦法了,契丹所發生事情與宗信所說一模一樣,果然這些人為了爭奪皇位大打出手。已經好幾次皇子們打得頭破血流,揚言要開戰。耶律真每天以淚洗面,就連睡覺的時候腦袋都看著南方,希望宗信快點來契丹替他平定內亂,否則再這樣下去,頂多撐個一兩年,遼國將會解體變成數個小國,小國之間互相戰爭,又變成幾十個小部落。
契丹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從原本的部落變成了國家,耶律真不希望契丹又走回老路。如果一個民族不團結的話,只會被另一個民族欺壓,這一點根本不必懷疑。
耶律真最害怕的現實正在一步一步接近現實,這件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收場的地步。只有讓最強大的一個藩王出兵攻打其它人,即便如此最後剩下的也只是一個千瘡百孔的大遼,契丹境內屍橫遍野,只怕要努力發展幾十年甚至上百年才能與中原爭鋒。
耶律真已經沒有辦法了,這一切的主使者就是宗信。真想將這個不要臉的瘋和尚千刀萬剮以洩心頭之恨,但另一方面又希望他趕緊來到契丹,平定契丹內亂,否則一切將無法收拾。
耶律真已經不敢離開大遼境內,甚至不敢離開上京臨潢府,只要耶律真不在,這些皇子們會更加肆無忌憚。
耶律真雖然不想承認,但他知道以自己的智慧是沒有辦法解決這件事情的了。但如今宗信又在哪裡?
此時,宗信正在一個小湖邊,拿著魚杆悠閒的享受著釣魚的樂趣。雖說正在趕路,但宗信一點也不著急,天近黃昏周圍沒有人家,只有露宿野外。讓幽雲十八騎準備所有的事情,趙匡胤教天涯練武,其它人都閒了下來,正好附近有一處湖水,宗信自己做了一個釣竿準備試一試能不能抓到魚。
湖邊就是一處青草地,夏末初秋青草非常茂盛,躺在草地上看著夕陽緩緩下落,無比自在。宗信拿出酒神葫蘆淺飲一口,等著傻魚上鉤。嘴裡還輕哼著別人聽不懂的調子。
妖妖就陪在宗信身邊,把腦袋靠在宗信的肩膀上似睡不睡,手裡抱著一隻金色小蜥蜴,現在小金和妖妖的關係非常親密,因為妖妖曾經養過澤水獸,而且這裡只有她隨身攜帶毒藥,所以小金喜歡待在妖妖身邊。
獨孤星月和寧安在火堆旁做自己的拿手菜。她們都是比較傳統的姑娘,喜歡伺候自己的丈夫,只要看著宗信吃自己做的菜就會非常開心。
一行人正在享受片刻安詳,宗信坐了起來瞪眼盯著前方。因為宗信的動作比很大,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個方向。仔細一看,在遠處有一個人,彷彿正在水中行走,看他的速度不快,而且身上抗著一個看似很多的東西。
所有人都傻眼了,這個人竟然在水上行走,而且動作還這麼慢,他的輕功究竟了何等境界?只怕就連步向陽也做不到吧。
“妖怪?”宗信好奇道:“如果不是妖怪的話,怎麼可能在水面行走?而且還帶著這麼多東西,我的輕功也達不到這種境界。老子非得去看一看他到底是什麼變的。”
宗信手中釣竿往水裡一扔,腳尖輕點踩在釣竿之上向遠處衝了過去。腳下的釣竿毫無阻力似的往前飛刺,身邊妖妖雙手背在身後緊跟著自己的丈夫。
宗信看了一眼就當沒看見,因為妖妖在輕功上的造詣確實略勝自己一籌,雖然宗信也可以不用借力單以輕功就能過去,但這樣非常消耗真氣,宗信還沒有必要這樣做。但對於妖妖來說,只要有地方踏腳哪怕是水也行,她可以輕鬆的跟在宗信身邊,絕不會被他超過。
其實先是一愣,隨後繼續低頭幹活。因為他們已經習慣宗信四處胡鬧,而且遠處的人影並沒有什麼特別,看樣子不是妖怪。因為距離太遠所以看不不清楚,或許他的腳下根本就不是水。
“哇~妖怪。”抗著東西的人看見宗信和妖妖從水面上衝過來也嚇了一跳,但安靜下來之後就知道他們不是妖怪,因為其中一個人是光頭,而且身穿僧袍和袈裟,看樣子是同行。
宗信和妖妖距離近了一些之後也發現了這件事情,抗東西的人也是個光頭和尚。而且他並不是在水面上行走,而是水面上有一條狹窄的路,他是在這條路中走,只是剛才沒看見而已。這條路好小,而且就在湖中,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一條路?